何塞带她来到私邸地库挑选礼服首饰,这里有很多钻石、红寶石、海珠、祖母绿、绿松石、碧玺,这些名貴珠宝诞生的年代还存在君主,还有数不清的黄金镶嵌的华美服饰与器皿,鎏金底座的地球仪,蓝绿宝石点缀的世界地图,一排排文件夹的扣子都是大钻石制成的,奢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罗莎有点被震撼到了。
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何塞问道:“我帮你选?”
“不用,我自己来。”
何塞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很安静地坐下来,拿起一份报纸等着她挑选完毕,就像女装店等待女伴试衣的男人那样。
罗莎随便挑了个裙子,走出来。
“这件可以吗?”
“嗯。”他发现她穿什么都好看,赞美道,“我们罗莎连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罗莎被他夸得脸红,还是忍不住退却:“能不去晚宴吗,我的意思是,这会让我暴露的,到时候他们都会知道我跟你”
“那就让他们知道。”
何塞云淡风轻,却有一种昭告天下的气势。
“你不觉得这不利于你的主张或者统治——”
“换上那件试试。”他目光轻抬,骄矜地指定了一件。
罗莎壓抑着心情把新的礼服裙换上,同龄男生没有的耐心何塞是有的,他一直很彬彬有礼地在大厅等候。
罗莎不懂为什么礼服都是低胸的,她没见到过有贵族男人穿低胸礼服来装扮自己的形象,他们也会晃着奶到处挤来挤去吗?
何塞站在阴影中,看着他身披光辉的女人,有一种不守序的流动物质在胸腔游荡。
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依然傲慢地牵起她的手,给她细心搭配着。
罗莎装扮好后,他满意地点点头:“你就像一阵风吹过这里。”
“即使风是从第七區吹来的吗?”
他被呛了下:“非要说话不给我留情面?”
罗莎回以沉默。
何塞还是给她选了那条绿宝石项链,尽管罗莎抗议她不想戴块砖头,项链太沉了,壓的她脖子疼。
“就戴一晚,而且海伦费德丽卡她们都戴的,她们有的你也要有。”
而且必须要比她们大才行。
他注视着她,帮她理理头发,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的头发,她的每个身体部位,喜欢到甚至有点不自知的疯狂。
她就像一首可以握在掌心的难以言喻的诗。
总之,何塞现在心情很好,侃侃道:“乖一点,只要你乖一点,完全可以跟我提各种要求,如果你觉得君主立宪制不完整,我甚至可以虚构个国王出来,虽然那很无意义。”
罗莎隐约记得费德丽卡提过第二區是有过国王的,虽然昙花一现。
何塞心情好了就会带点变态,逗着她:“哦,罗莎,怎么不笑呢,我们罗莎长这么漂亮,笑一笑吧。”
疯子。
罗莎在心里骂他,挤出点笑容。
她的微表情暴露了其实还是有些孩子气,何塞尽收眼底,他愉快地抬起下巴,对她伸出手。
罗莎把手僵硬地搭上去,两个人挽着手走,仿佛很亲昵的样子。
她出来时近卫们都惊了,他们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傻了么?”
何塞鄙视且愤怒,他亲自挑的近卫怎么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等他吩咐,他们就给她主动捧裙摆,忙碌地围在她身侧,扇翼一样列队展开,就像守护公主的忠诚骑士。
何塞眼神有些重地看他们,让他们收敛些,谁的人就这么看。
他神色不悦,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
罗莎在车上一直低着头,一个小时后,整个社交圈很快会传开,炸开新一轮舆论非议——关于统治者的秘密情人,反叛军以及各路党派也会得到消息,这个第七区的女人委身于压迫者,背叛了她的出身,是不折不扣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