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只知道他说过圣诞夜的事。
她心虚地把果碟往他身边推一推:“你吃这个吗?”
何塞靜靜看着银碟里的芒果,没有说话。
气氛骤冷。
几人一刀一刀切着食物,海伦有些愧疚地看罗莎,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
午宴后,罗莎抱着麦宝逃离了宫殿,漫山开满轰轰烈烈的孤挺花,球形鳞茎,苞片脉络,在风中一摇一闪。
她跟麦宝玩得很友好,丢着球,午宴的阴影被驱散不少。
罗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质蝴蝶结領带,这是她这些天亲手做的,为了不被礼官费雷他们发现,都是背地里偷偷缝。
麦克拉特在社交平台上经常会发小狗的照片,罗莎会给他点赞,她很喜欢麦狗,它聪明忠心通人性。
她给麦狗换了新的领带:“麦狗,你喜欢吗?这个你戴好漂亮。”
何塞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守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玩耍。
原来这些天她偷偷藏着,是为了给一只狗做手工。
“你不是一直讨厌狗吗?”他冷冰冰道,以为她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只狗。
罗莎没有防备地对他解释:“因为麦狗长得可爱。”
何塞眼睛变沉:“你叫它什么?”
“它不是叫麦狗吗?”罗莎亲自给它起的名字当然清楚。
空气寒冷,何塞眼里有残忍的味道,有很多罗莎不懂的东西此刻悄无声息落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
天已经黑下来了,山雨欲来,新一轮_暴风雨在盘旋。
何塞望着她,还有那条狗,坍缩态的语言一时失白。
他一直不知道,或者有一点点知道,强迫自己不去想,
她早就跟麦克拉特
看着她眼神里不解怠慢的样子,何塞绝望而悲愤。
这是他的生日,帝国所有人都记得,唯獨她不记得。
他以为她会懂的,他对她暗示了那么多次,那么久,
可她一点不在乎,
她给那只狗都准备了礼物,可他却没有。
何塞感觉自己像一个残疾人。
她让他变得残疾。
“我的礼物呢?是放在楼上了吗?你带我去拿吧。”
他轻飄飄对她说,一把将麦宝的领带扯下来,放在自己口袋里。
罗莎嗫喏着:“这是麦狗的。”
他总是喜欢这样无理地夺走别人的东西。
何塞把她抱起来,同时让礼官命令麦克拉特和海伦立刻离开私邸,把那条该死的狗也带走。
罗莎在他怀里身体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了脸色。
她无比畏惧地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复杂了,愤怒,落寞,孤寂,蓝色眼球中那道残缺的裂隙正在缓缓张开。
甚至,那是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