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是。”
特里静静把盘子里的虾剥给妹妹,眼里一些难以察觉的东西在暗涌,罗莎被盯得发毛,低着头:“快吃饭吧。”
“好的。”
他把餐刀轻轻丢地上,弯腰去捡拾,看到她大腿内侧有伤。
罗莎要跳起来了,他摸她的腿。
“特里,你在做什么?”她用勺子敲他的头,被他单手挡掉了,他抓住她的大腿,把她按在座位上。
“这里怎么伤到了?”
“今天实践课在丛林里划到的。”
特里半跪在地上,在灯下细致看了会,粗粝的手掌被汗湿,有一股咸味。
他轻轻摩挲着,那不是划破的外伤,很明显是吻痕。
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吻痕。
罗莎趁他思绪放空,推掉椅子,从他的大手挣脱出来。
“你,你以后绝对不能这样,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怎么了?”他缓缓从地上站起,“长大了你也是我妹妹,不是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很明显,特里比之前更危險了。
罗莎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这几年的经历有关,她绷紧身体,逃一样跑上楼梯。
老旧的地板像心脏一样跳动,她的小腿莹白有力,特里吐舌舔了舔手掌,把掌心的那层腥味舔掉。
他一个人把饭吃完,冷漠地收拾餐具,躺在沙发上听着水流哗哗冲洗,眸中幽绿的光芒渐渐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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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掛断了电话,用餐巾矜贵地擦擦嘴,弟弟已经来到银宫了。
他叠着长腿,把麦克拉特叫来跟前训着,已经警告过他很多遍了,不许再跟她有牵扯,可他竟然在直播镜头下闯出这么大祸事。
“你太浮躁了。”
麦克拉特嘴角抿着,一声不吭,那副死样子让他看了更是无名之火。
“怎么,你很委屈么?”
麦克卡特沉默了半晌,最后别扭道:“您罚我就好了,没必要罚她。”
“哦,你很有担当啊,这时候还记挂着她。”何塞叉起手,“说说,我怎么罚她了?”
“她搬到了贫民区,这是很危险的决策。”
何塞扯着嘴角:“你是在质疑我么?”
麦克拉特说不敢,但那双眼是顶撞不服的。
真是翅膀硬了。
何塞轻飘飘道:“费德丽卡工厂里缺苦力,去锻炼下吧,磨磨你的心性。”
“那您先让她回来,那么乱的地方您就不怕出什么危险吗?”
何塞对他嗤之以鼻:“你担心她?你死了她都死不了。”
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罗莎曾经冷静地处决了想要侵犯她的人,也不知道前几天他们一起遭遇的隐秘暗杀。
他只是单纯对自己很不满。
是不满自己对她的安排呢,还是不满自己对她的霸占呢?
叛逆期的年轻人真是令人很头疼。
他眼神示意麦克拉特退下,可他杵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以为哥哥会好好待她的,如果您不珍惜,那就把她还给我吧本来就是我先遇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