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兄,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
何塞当然记得她,这个贼,像火一样的红头发,跟小母牛一样。
“什么时候?”他抬着下巴,表示不认为自己会见过这种低贱贫民。
“你忘了,上次你的钱包还是我偷的呢。”
何塞臉黑了,下令礼官把她安排在宫殿角落的客房,临睡前他给罗莎端了些爱吃的餐点,放在床邊,菠莉径自推门进来,越过他灵活地躺床上。
“让让老兄。”
她理所当然挤占了他的位置。
何塞愤怒至极:“你睡在楼上。”
“哦,我怕黑,想跟罗莎在一起。”
她无辜地问罗莎:“罗莎,我可以留下吗?”
罗莎点头。
何塞感到不可思议,一个贼居然说她怕黑?
为什么她可以说瞎话比喝水还自然?
他阴着臉:“那我睡哪里?”
菠莉挠头看了看:“床上没有你的位置,你想睡地上吗?”
他认为跟这个贼无法沟通,质问罗莎:“为什么她可以躺在你身邊?”
菠莉冲他挥手:“哦,原来你也想睡床啊,你也可以躺啊,来,我们三个一起。”
何塞脸色铁青离开,还十分有礼貌地把窗户半关,门一并带上了。
菠莉耸耸肩,她对罗莎吐槽道:“哦,他的性格可太差劲了,又爱嫉妒。”
“他没有人性的。”罗莎轻轻说。
菠莉咂摸着,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是一只恶魔,但他在罗莎身边更像人。
“我还是觉得上次那个金毛小男狗比较好,年轻有劲儿,身上香喷喷的。”
她对罗莎咯咯笑:“我见过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耳朵总是红着,可好玩啦。”
罗莎默默想着麦克拉特,自从他离开后她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在第六區还好吗?
“想你的小情夫呢?”
罗莎被她说的有点脸红:“快睡吧。”
菠莉躺下身呼呼睡:“好软的被子呀,这真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
她懒懒翻个身,梦中无比香甜。
第二天菠莉穿戴整洁,早早下楼用早餐。
餐桌上,罗莎抱着羊,已经给小羊检查好了牙齿。
她神情微恹,寡淡地面对麦穗编织纹的雪白鱼盘,小口喝着鱼汤。
仲夏夜百合的花园里游荡着绿松果味,何塞坐在她们对面,他像只老鹅一样仰着脖子,不悦地扫视菠莉,眉梢眼角极度厌恶。
如果不是太过担心罗莎怀孕时的情绪,何塞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小贼放出来的,最可恶的是,她竟然在卧室整宿整宿住下了,晚上守着罗莎,白天也一点都不让他靠近。
这家伙一点都不安分,到处在草丛里钻来钻去,身上都是泥巴和草芥,还有鸟羽和各种不明生物的毛。
她身上会不会有细菌传染病?
还有那么爱闹腾,万一吓到罗莎呢?
他阴森森盯着她,菠莉眨着眼瞧了回去,她也看不惯他的傲慢,上流贵族骨子里的偏见讨厌的很。
她当着他的面大口吃着東西,在哪里都快活的很,一点都不怕他。
用餐间隙,管家刻意来汇报全部的金银器已经清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