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陆随去溪坑捉鱼,夏青桃也跟着去凑热闹。
陆随捉鱼比夏青桃容易得多,他甚至就像夏青桃第一次试的那样,只用一只篮子就行,走过去看准时机,将篮子一提,鱼就抓到了。
“用钢叉也行,不过抓活的可以养到明天再吃。”陆随解释道。
“厉害。”夏青桃站在边上看得着实佩服,“你多抓几条大的,这里的鱼比卖鱼佬从河里抓的鲜。”
“好。”
陆随应下,果真给他抓了好几条大的。
八条鱼,每条都很大,还有一小碗虾,今晚的荤菜已经有啦。
夏青桃开心得哼着小曲,在家绣帕子,陆随则又出门猎野鸡去了。
猎野鸡容易,没过多久,陆随就回来了,敲着院门说:
“青桃,我回来了。”
夏青桃知道陆随很快回来,就没用石头抵门,木头一动,门就开了,外面是陆随欣喜的脸:
“青桃,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
“我在野鸡窝边上捡到了一块麝香块!”
“真的吗?”夏青桃惊喜异常,“你没看错吗?就这么简单捡到了?”
之前听他说过麝香块的价值,但根本没想过就这么简简单单捡到了。
“真的。”陆随快步走进院子,一手将野鸡扔进竹笼里,然后大步流星走到吃饭的堂屋里,将布包放到桌子上,“你来看,很香的。”
夏青桃关好院子门,也小跑过去看——那是比鸡蛋大点的毛壳状物体,最前面有个口子,大概里面就是麝香了。
他还没凑近,就闻到了一股非常香的气味,那味道,不好形容,就是很香,比胭脂水粉香多了。
“不过我听师父说,女子哥儿不能用麝香,也不能多闻,对身体不好。”陆随不知道具体怎么不好,但他怕夏青桃伤身子,因此很快又用布巾将它包起来了,“包好了,到时候卖到药店去,这么一点能卖很多钱。”
他掂了一下,这个起码一两重,最少也能卖四十两。
“你怎么这么幸运?”夏青桃对什么麝香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对它能换钱感兴趣,“这都能被你捡到。”
“那还是你的功劳。”陆随低头注视着他,眼底含着笑,“要不是你想吃鸡肉,我也不能去抓野鸡。”
“是我想吃鸡肉吗?明明是你说的。”夏青桃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随仍是笑:“我只听我夫郎的。”
夏青桃便笑得更甜了。
又说:“那你去杀野鸡,我们早点炖起来,野鸡肉柴,炖得烂一点好吃。”
“好。”
陆随藏好麝香块,出来杀野鸡,夏青桃就去烧水,褪鸡毛要用滚水。
“有了这个麝香块,进山这一趟也够了。”陆随不是贪心的人,他知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尤其现在是春天,除非意外或者不得已,他一般都不会猎母的动物。而且夏青桃第一次来山里,已经待了很久了,他怕他不习惯。“要不然我们后天就回家?”
“也好。”夏青桃也不贪心,“早点回去,也能回去干点活。”
陆檐毕竟算半大小子,家里这么多田地压在他身上,多少有点难为他了。
“那好,明天下午我就去把两个弶收回来,然后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后天一早就回去。”
“弶也要收回来吗?”
“嗯,即使夹住了猎物,你我不在,它们死在那也是白死,没必要。”
“好。”
晚上吃了炖得烂乎的野鸡肉、油煎鲫鱼和清蒸虾,连大门和小黑都吃到了鸡汤泡的锅巴饭。
在山里的第七天,因为这天陆随只进山收弶,所以两人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夏青桃做早饭,陆随把该晒的东西都拿出来晒。
今天的早饭又是菜泡饭,夏青桃总觉得他们走了,留那一块嫩嫩的马兰头在那老掉太可惜了,想物尽其用,所以一大早就出门去采了。菜泡饭加一人半个咸鸭蛋,算是美味又饱腹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