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青桃写信来了!”
杏花欣喜地拿着一封信进了灶房:
“江庆送信来了!”
陈荷香闻言,忙在围裙上擦干手,快步迎过来:
“真的?快拆开看看!”
杏花忍俊不禁:“阿娘,瞧您说的,我俩又不识字,两个睁眼瞎,拆开了又有什么用?”又说,“江庆还在外面呢,说还要去陆家湾送。”
“那赶紧去送送他。”
“哎!”
婆媳俩去门口送江庆,自然也请他进屋喝茶,不过江庆说还要去陆家湾,就不进去了。
“这里还有两匹布,是郡王妃托人捎来的,说给你们做春衫穿。你们要回信,请夏大爷到时候送去楼外楼即可。”
江庆说完,告辞离去了。
陈荷香看着怀里的布,摸了摸,叹道:
“哎,这又是极好的料子,而且一看花样就知道是给你我的……这样大老远的,还捎东西来!”
寻常过年过节,余姚公主那,还有各州府都有人派人送东西礼物来,不过除了余姚公主的,别的他们是一概不收的。
夏青桃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捎来一些吃的穿的用的,什么火腿、干果、绸缎,过年么,大家都高兴,夏兴远和陈荷香也高兴地收了。
不过现在平常时节,又送东西来,也不嫌累得慌!
“这也是咱们郡王妃的一片心意呀!”杏花笑道,“阿娘您瞧这花色多好看呐,您闲着没事晚上在家穿穿也好呀!”
她惯会说笑,把陈荷香逗得开怀,直啐她:
“你这猴精嘴,又来取笑我!”
婆媳俩说着,听到动静的夏青桃四爷爷也过来凑热闹了,大嗓门道:
“哟,是咱们郡王妃又写信回来了?”
“是呢!”陈荷香美滋滋的,“可惜咱们都不识字,要识字,现在就打开来瞧!”
四爷爷的大嗓门已经引来了周围邻居,其中一个本家堂弟正在村塾念书,说:
“婶子我来念!”
“也好。”陈荷香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家哥儿怎么样了,于是当即小心翼翼地把信拆了——那信果真不一样,一拆开就有一股墨香。
“好香!”
“郡王妃使的墨就是不一样!”
“就是!”
众人纷纷说道。
那本家堂弟拿了信,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众人便赶忙竖起耳朵听:
“阿爹,阿娘,还有阿哥阿嫂,我一切都好,公主请了一个夫郎先生,专门教我读书,我除了带安安,就只要安心读书,公主待我很好,我们很说得来。阿随现在在工部当差,专管国家田地山林的,他有点忙,不过做得很好,还得了皇帝的夸奖。安安能坐了,还能听得懂自己的名字了,下次回去,说不定就能叫‘阿公阿婆’了。”
“上次过年前托人捎去的东西都吃了用了吗?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不方便捎来,以后有方便的时候再捎。这次请人带回去两匹绸缎,给你和阿嫂做春衫穿,你们别舍不得。阿哥在县衙当差做得怎么样?你们和阿奶身子还都康健吗?阿鹤长大了许多吧?很想你们,也想阿娘做的菊花糕、酸腌菜。书不尽言,敬请福安。”
听到最后,陈荷香不由红了眼眶,哥儿想念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念他呢!
只是周围人多,她不愿表现出来,怕丢人。
周围人都议论着夏青桃夫妻在京都的生活,觉得他们很厉害也颇有些与有荣焉:
“哎哟,咱们郡王姑爷都得了皇帝爷爷的夸奖呢!”
“那是,我以前就说,姑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咱们郡王妃如今真是做了贵人了,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专门教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