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也猜到不太可能从马身上找到线索,福身道:“多谢二哥哥费心,汗阿玛已经处置了,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胤礽挑了挑眉,正看到有小太监从营帐里面端了带血的白布出来,叹了口气,软语哄道:“我刚瞧见蒙古人回去了,他们吃了亏,自是要讨个说法的。”
“他们吃什么亏了?”
丹卿冷笑,“从头到尾吃亏的都只有孙天阙!”
胤
礽继续顺毛:“要不我找个机会,帮你揍噶尔臧一顿,替你出出气?”
丹卿摇头:“算了吧,到时候他们再往汗阿玛面前闹一场,指不定又要叫孙天阙吃亏。”
“好啦,想来汗阿玛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叫人下重手,你若是心疼,这几日就多陪陪他,少搭理那些蒙古人,”
胤礽推着丹卿回营帐,“这事也怨我,明知道汗阿玛不想叫你出头,还让孙天阙去赛马,等会儿我叫人给他送些补品过来,你好好盯着他养伤。”
胤礽还要去御前回禀,丹卿便与他道别,重新回了营帐里。
安太医已经处理好了孙天阙的伤口,正在一旁开药,孙天阙却没有趴着,而是端坐在床边上。
“你起来干什么,反正如今也没有事要做,只管趴着休息,”
丹卿催促道,“早些养好了伤才是正理,别总是病歪歪的,叫人瞧着难受。”
孙天阙唇色有些发白,却噙着笑:“哪就有那么娇弱了,那战场上的将士们受了伤不也还得打仗,我不过就是挨了几鞭子,又不重,怎么就得趴着呢?”
丹卿不语,只是一味的瞪着他。
不多时,孙天阙举手投降:“好好好,公主叫我趴着我就趴着,但这里毕竟是御前不方便,我回侍卫营休养可好?”
“不好,打今儿起到你痊愈为止,你哪儿都不准去,就在这里待着。”
丹卿断然拒绝,“鞭子是汗阿玛叫人打的,他自该管你周全,你若是敢不听我的话,偷偷溜走,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那些蒙古人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么,就算康熙已经做了姿态,可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不会背后再找孙天阙的麻烦?
若是放在平时,她也不担心他应付不来,可如今他受了伤,就算还能打,她也不想叫他再动手了。
她就不信,蒙古人还敢到御前来闹事!
孙天阙自是拗不过丹卿,只得又乖乖趴回了床上,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偷跑,才换来丹卿一个白眼。
丹卿又陪了他一会儿,一直到他喝了药睡下了,才起身离开了帐子。
外面天色渐晚,她再留下就不合适了。
她是不怕旁人说嘴,却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阿满,你就留下来照看孙天阙吧,”
丹卿对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吩咐,“看好他,不许他出去。”
阿满躬身应下,留在了原地,丹卿又往前走了一段,却是越想越气。
她堂堂大清的四公主,怎么就能叫一个蒙古台吉给欺负了去?
不行,这个仇孙天阙能忍,她可必得报复回去才甘心。
“叫人去盯着噶尔臧,打听打听他要参加什么比试,回来报我。”
丹卿吩咐道。
既然噶尔臧敢找她的人的麻烦,那她又岂能让他得了风头?
这次跟来的八旗骁勇那么多,就不信狙不到噶尔臧的痛处,她非得叫他颗粒无收不可!
翌日一早,丹卿亲自提了一壶好酒去找胤禔。
也不知二人在一起嘀咕了些什么,当日下午,胤禔就堵住了正在与人比试射箭的噶尔臧,强行加入赛局,略走了全部彩头,叫噶尔臧好生丢了脸面。
晚上宴饮之际,胤祉默不作声就就往噶尔臧桌上一坐,一杯接一杯的跟他同饮,直把噶尔臧喝得五迷三道,钻进了桌子底下,才起身挥挥衣袖,面不改色的扬长而去。
康熙在上头看着噶尔臧被人四脚朝天的抬了出去,挠了挠头,对梁九功道:“等会儿叫人也给孙天阙送些烤肉去。”
他闺女这是真的怒了,将哥哥们都拉出来报仇,虽是无伤大雅吧,但终究叫噶尔臧好没面子。
还是哄着点吧,可别折腾到他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