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贴紧他的胸口,去听他的心跳:“你不会觉得委屈吗?若有一日你想要自己的孩子了,那你——”
“不会有那一日的。”
薛思文断然道,“来围场之前我就想跟公主商量了,你用那香倒是还好,麝香养人,但那药还是别再喝了,毕竟寒凉,只怕伤身。”
他的手摸上丹卿的小腹,给她暖着,“你若不放心,我有别的法子避孕,不用你喝药。”
丹卿抬头看他:“你有什么法子?”
薛思文微笑:“我毕竟是做过那生意的,自然有永绝后患的法子,须知女子可以避孕,男子也可以,公主若不安心,叫我绝了子嗣便是了,何苦想将我推开呢?”
“不准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丹卿坐起来沉下脸,“什么绝了子嗣,听着就不是好东西,你若有心,就请安太医好生研制个不伤身的方子来,若是叫我知道你敢胡乱吃药,我就——”
薛思文突然在丹卿唇上亲了一口,亲断了她威胁的话。
“公主就如何?还打我饿着我罚我跪在冰天雪地里吗?”
他开始翻旧账,“那得多狠的心啊,还说什么帮我按腿是为了我好,我早就问过安太医——唔——”
丹卿用力吻住薛思文的唇,叫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当初他不也是不安好心吗?
她都没寻过旧账,他倒是先翻起来了!
果然是只小心眼的狐狸,记仇的很呢。
……
太子营帐里,胤礽看着送来的素斋,冷笑道:“怎么,如今连吃食都敢敷衍孤了?”
负责看管胤礽的胤禛回道:“太子恕罪,是汗阿玛吩咐您用素斋的,今日汗阿玛也用的这些,膳房并不敢敷衍。”
胤礽直勾勾盯着胤禛:“老四,孤对你也还不错吧?”
胤禛低下头:“太子有何吩咐,直说便是了。”
“你去帮孤将那裴氏烧了,把她的骨灰撒进湖里去,”
胤礽突然探身向前,“她不过就是个出身卑贱的侍妾,她不陪厚葬,你去帮孤将她处理掉!”
胤禛神色不变:“太子恕罪,臣弟不能应。汗阿玛已经命人厚待裴格格家人,并且请了大喇嘛为她超度,明日开始就会在外面办法会了。”
“裴格格?她算哪门子的格格!”
胤礽扑倒胤禛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她就是个卑贱的汉女,她家里人早就死光了,是孤收留了她,让她能活下去,她的命早就是孤的了!”
胤禛岿然不动。
“不许给她办法会,她有什么资格!你去告诉汗阿玛,孤不许,孤不同意!”
胤礽眼下泛黑,神色疯狂,抓着胤禛的手当真用了力气,胤禛吃痛,终是忍不住将他推开。
“太子,这是汗阿玛的旨意,臣弟只是奉命行事,”
胤禛往后退去,“您还是安心抄经吧,法会上还要给裴格格用的。”
说罢,他不再理会胤礽,转身往外走。
出了营帐后,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康熙派来的
小太监低声问道:“四爷,奴才回去照实说?”
胤禛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汗阿玛事忙,也不必说那么多,只如实说太子不喜吃素便是了。”
小太监将东西收进袖子里,点了点头,便往御帐走去。
康熙正在仔细看之前御史弹劾胤礽的奏报,见小太监回来,抬起头来。
小太监懂事的上前回道:“回皇上,太子爷一切安好,只是不喜吃素,难免没有胃口。”
康熙沉下脸:“告诉胤禛,不用管他,按时辰给他送去,吃不吃随他!”
小太监应了一声,复又退了出去,到了太子营帐前,却发现胤禛早已离去了。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微微一笑,对看守的侍卫道:“皇上吩咐了,按时辰给太子上膳,其余的不用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