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直哉君。”
那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俯在他耳畔一般,甚至在喊他的名字时,尾音还轻柔地微微上扬。
禅院直哉瞬间僵硬住。
他也不知道是听见早川宫野声音的缘故,还是看见门后的衣柜此时此刻空空如也的缘故。
亦或者是,被最讨厌的人看见他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只用一条浴巾挡住,十分失礼的看见他张开双腿,伸手迫切的正在勾着什么东西。
但此时此刻的直哉,的的确确大脑停滞住了。
“……”
———该死的……
贱女人!!
到底把他的衣服弄到哪里去了!?
“你还好吗,直哉君?”她已经站在洗漱台前,侧目环抱着双臂。明明是安慰的话,但她充满笑意的眼底绝对毫无诚意。
禅院直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有多么狼狈。
因为刚才迈开了一大步的缘故,腰间的浴巾已经摇摇欲坠了,他未着寸缕,发丝都软软的塌在额前。
因为血液的膨胀,白皙皮肤上瞬间涨起的肌肉清晰可见,手臂的青筋脉络凸起。
以及———皮肤白的禅院直哉,此时此刻已经像红透了的苹果了。
不再单单是耳垂或者脖颈发红,而是全部、全身、一切———都在发红发烫。
他死死咬着牙,嘴唇几乎快被咬破,一副要将早川宫野活生生扑上前咬死的模样,却因为羞恼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尽浑身力气,手里死死的攥住最后的尊严。
禅院直哉发誓。
如果早川宫野敢再像之前不知死活的出言戏弄他。
他一定会弄死她。
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第十七秒后,靠在洗漱台的早川宫野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她越过他走近浴室,再出来时,禅院直哉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浴巾。
“在找衣服吗?在里面柜子的第二格哦,拉开滑门就可以看见。嗯……抱歉,可能是我当时没有和直哉君说清楚。下次我会放在显眼的地方的。”
……是早川放的衣服吗?
禅院直哉一片混乱。是了,当时被早川宫野推着进浴室后,的确是被她随手放在衣柜里了,不过她走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衣柜的门关上?
直哉还没来得及细想,怀里已经被塞了衣服。
重新站在浴室里,换好衣服的禅院直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和身体的发烫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唯有耳根的发烫还在持续。
只是让禅院直哉不适的是,早川宫野刚才居然没有出言调侃他?
明明是个喝水都盯着他喉结看的色女人,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居然只是……
直哉的视线缓慢转移到放在一旁的浴巾上。
———居然只是进屋给他拿了浴巾替他盖上吗?
是担心屋里的冷气太冷,还是在假意维护他的尊严,不想让他太难堪?
明明前一个小时还毫不客气的说他身上有汗味,却在刚才只是默默的拿出浴巾和衣服吗?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浴巾好一会,才移开眼,表情不耐。
“啧……”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