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着走着,江漓后知后觉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她的手里有些黏糊糊的。
疑惑停下脚步,江漓
把宋槿声的手掰开,手心朝上,里面被指甲刺出的月牙形伤口就展示在江漓面前,看着还有些深,正在缓慢地往外渗着红色液体。
宋槿声试着把手从江漓掌心抽出来,但没有成功。
江漓小心触摸上去,语气感慨,“你对自己还挺狠的啊?”
她只摸了下伤口周边,也不敢太用力,怕把宋槿声弄疼了,皱着眉看向他,“什么时候弄的?”
“刚才,”宋槿声说,“在见到我父母的时候。”
江漓顿了顿,神情略有些微妙,“这么怕我?”还没被她审问几句话,就把自己手都掐流血了。
点点头,宋槿声回答,“怕。”
他不担心自己的命,但他很怕自己的父母被自己害死。
也怕江漓生气,怕她翻脸,怕她用厌恶和憎恨的目光看向他,怕她冷漠得不愿意听他解释,怕她嘴里毫不留情对他的贬低。
更怕江漓永远不见他。
江漓听着,脸色好了些,问,“疼吗?”
见宋槿声摇头,江漓也不说什么了,她手里没有对应的药膏,也懒得现在回去拿,准备直接回研究所让霍曼给他弄,顺便给他配置下一阶段的药品。
就是不能牵手了,她略感可惜。
……
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安瑾年正和霍知休在吃饭,见到江漓二人回来了,都很高兴,随即安瑾年很快发现不对,疑惑着开口问,“姐姐,不是说你……受伤了吗?”
不久前通讯拨过来,让宋槿声过去的时候,又是咳嗽又是让收拾东西的,安瑾年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紧张得不行,连中午的饭菜都乱点的。
结果吃到一半,江漓居然又带着宋槿声回来了。
对于安瑾年的这个问题,江漓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看他一眼,“被敌人传染了,感冒了,不算是受伤吗?”她胡编乱造。
“感冒?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和姐夫以为你怎么了,担心得不行,你居然说是感冒?”安瑾年嘴里的饭都咀嚼得慢了些,他转头问霍知休,“算吗?”
后者不确定点点头,“被敌人传染的话,勉强算吧……”
安瑾年:“……”
“行了吧,”江漓领着宋槿声进去,坐到小年对面沙发上,深深看了眼安瑾年和霍知休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六道菜,无奈,“你别担心我了。”
这看着也不像是担心她的样子。
话说,“你们两个现在怎么天天在一起吃饭?”江漓问,又挑眉看了霍知休一眼,“你每天都要从诊所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来吃饭吗?”
“也没有那么久……”霍知休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
虽然和江漓等人平日里比起来,他开车的速度是比较慢,但是也不至于要开一个多小时。
现在就剩安瑾年一个人端着碗,他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盯着自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宋槿声,问,“姐夫,你们吃饭了吗?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我们也才吃几分钟,而且今天的菜都爆咸爆辣,绝对很符合你的口味。”
宋槿声还没开口,江漓已经帮他谢绝,“我们的菜路上就已经点好了,应该也快了。”
说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霍知休主动去拿,关门回来时,一手费力地提着食盒,一手拿着只小巧药膏在看,读出声,“红霉素软膏?”
江漓没应,把两样东西都接过来。
食盒没动,她先去给宋槿声擦手上药,边上药边叮嘱,“以后别动不动就掐自己了,何必平白无故添这些伤?”
宋槿声乖乖点头,“好。”
他的声音让后方看热闹的两人同时愣住,你看我我看你,全然忘记了吃狗粮这事儿。
“姐夫你声音怎么这么……”安瑾年不知道如何准确描述,只好直白问出口,“你哭过吗?”
看他的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呀,怎么出门几小时,声音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