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给的痛,我不讨厌。”
骨衔青捧着安鹤的脸颊,又用手指描摹对方的鼻尖和唇,她看到对方眼中想要掠夺的意图,那是不满足与肉。体契合,而是要求她付出相等感情的野心。
都贪心了,都越界了,甚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办?
可骨衔青好喜欢安鹤这副模样,让她感觉到安全,感觉到被爱,或恨,随便什么都好,她太欢喜了。
心脏猛烈跳动,然后同频。多好,安鹤也是疯子,骨衔青真是爱极了和她一样的疯子,旁人毫无吸引力,只有疯子才与她相配。
“那你可要小心。”骨衔青抵着安鹤的额头,指腹摸着安鹤的耳廓,然后是耳垂,揉捏,然后侧头靠近,轻舔,用气声说话。
“赔礼我已经给过你了,这可不是赔礼,你要有心理准备。”
吻落下来,如滚烫的水,冲刷着纠缠的舌尖,像潮汐冲刷礁石。
湿润但热烈的吻先是落在唇角,然后是耳朵,接着落到脖子上,即便是情迷之际,安鹤依旧避开了骨衔青的伤,呼吸滚烫掠过绷带,将伤口熨烫得极为舒适。
“嗯……”骨衔青缩起腰,尽数咽下欢愉的声音,除了安鹤,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察觉自己的情动。
可到底是咽不下,丝丝泄露,被安鹤堵住。
桌面冰凉,然后数秒间被熨热。光线落进来,落在黑暗边沿,手背上、衣褶上,照出黑白的起伏,灰尘被喘息惊扰,四处逃窜。
安鹤探进衣摆下方,没有除去骨衔青的衣服,她们的衣衫完整,内里却一片狼藉,扣子解开一些,布料在手中搓出了褶皱,而肌肤在掌心舒展,蜷缩,紧绷,骨衔青又扬起腰贴合她。
安鹤见过骨衔青这副模样,无论见多少次都心神激荡。她动作已经熟练,可指腹仍旧在颤抖。
她们第一次交融时,是情不自禁,是报复。这一次,多了更多的恨,多了对彼此关系的渴望,多了“你只能看到我”的阴暗念头。
恨掺了占有欲,成了更浓烈的恨。可是如果单纯的身体关系不足以填补内心空洞,多了心灵上浓烈的期盼,灵魂便不再稳固,摇摇欲坠。于是动作中掺了一丝苦涩,一丝渴求,让缱绻和爆裂变成了悖论,倒比第一次更让人心神震荡。
疼痛的快感在窒息之前到来,掌控和失控共存。
骨衔青喘着气撑起安鹤的肩膀,摸到安鹤眼角的湿润,心脏一下子收缩到极致:“你哭了?”
“没有。”安鹤伸手在眼角干脆一抹,喘着气退后,坐在椅子上,眼露挑衅:“你猜怎么着?这是激动的。”
骨衔青笑出*声:“你最好是,不然,我真的会让你哭着求饶。”
她起身跳下桌子,按着椅背跨坐在安鹤腿上,伸手给安鹤擦泪,顺带理顺凌乱的黑发。
可是手掌的伤口在不知不觉间崩裂,渗出血红,安鹤瞧见了,微微侧头,迷恋地贴着骨衔青的掌心,蹭了蹭,然后咬开包扎的布条。
骨衔青呼吸沉重,安鹤放过了她的脖子,却舔她的手掌根,然后是手心,伤口痒麻得不成样子,引起颤栗。骨衔青用拇指抵住安鹤的犬齿:“不许舔。”
可安鹤没听,干脆连她的手指也一起润湿,再重重地咬,齿痕成了痒,钻进天灵盖。
偏偏安鹤还要半垂着眼,拿那锋利的上挑眼,斜着看她,凶狠、势在必得的神态太迷人,骨衔青不知道自己眼中浮上深深的迷恋。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恨我。”骨衔青强调,“但要是再这样,我要不可自抑爱上你了。”
身体跟随话语贴过去,安鹤却偏头躲开了骨衔青的吻,像一个赌气信号,又是欲拒还迎的调情。
于是骨衔青的手指穿插进安鹤的发丝,强势地固定住后脑勺,在小羊羔后仰露出脖颈的时候,咬上去,手再往下慢慢地探。安鹤口中的哼声,很像小兽,萦绕在齿间,让骨衔青欢欣雀跃。
椅子吱呀呀地响,跟着两人的重量往后倒。
要是倒下去了也好,便直接倒在地上,跟着两颗湿润的心,一起摔得稀巴烂。
“我会找到你的,骨衔青。”安鹤在黑暗里呢喃,“你要是丢下我,我会亲手杀死你。”
第134章[一体两面]“我们打算带你去绿洲。”
返回金库时,已是第二天一早。
大多数人还在休息,骨衔青跨过睡得乱七八糟的众人往里走。
安鹤在外面街上吹风,大约是想冷静冷静,抑或想和她错开时间进来,倒显得偷情感很重,欲盖弥彰。
管她的,骨衔青没那么介意。
她迅速找到罗拉的位置,弯腰揪起还在沉睡的罗拉。在对方惺忪睁开眼时,骨衔青盘腿而坐,摊开双手递到罗拉面前。
“干什么?”罗拉神智还没回笼,匆匆瞥了一眼:“伤口又撕裂了?”
骨衔青说:“帮我,再重新包扎一次。”
罗拉鼻翼动了动,又伸长脖子看了眼外面,那张鲜少出现表情的脸,在看清掌心散落的绷带,以及晕成一片的血迹后,瞪大眼睛出现了很夸张的神色,“我不理解,这也算在医疗消耗里吗?朋友,我是来做这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