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李长青顺势扣住她的腰,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暧昧的气息。“要不然就别跟着楚远洲了,我也能给竹小姐你想要的一切。”
六年未曾相见,李长青比起学生时代更加难以应付,商场上的那一套运筹帷幄被他运用到了人际交往之中。
想当年,他要是生气了,只会冷着脸不说话,那时竹听眠只要不理他就可以轻松应对,可如今,竹听眠却要费尽十足的力气才行。
她眼眸中似有波波春水在流转,脸上的表情愈发鲜明生动:“怎么,你这是想包养我?”
两人的嘴唇越靠越近,仿佛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会触碰到彼此。
眼神与动作之间充满了极限的拉扯,这场博弈一时间难分高下。就在那近在咫尺的距离,竹听眠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李长青的薄唇,眼睛微微眯起。
“只可惜,像你这样的,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李长青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
“好了,远洲还在等我呢。”竹听眠轻轻推开他,刹那间,方才那暧昧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她那一种片叶不沾身的坦然。
鼻尖萦绕的香气渐渐散尽,李长青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西服领口,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目光仿若要穿透竹听眠的身体……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楚远洲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着竹听眠,都打算过去找人了。眼见她缓缓走来,便随口问了一句。
竹听眠像是没听见似的,有些恍惚地看了看腕表。
此时已近凌晨,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场。
“想走了吗?”楚远洲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这女人似乎喝了不少酒,脸颊染上了一抹绯色,就像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更添几分娇俏。她的衣服领子被拉了起来,却仍有半露的香肩,透着万种风情。
“明天还有几个病人要处理呢。”竹听眠一说起工作相关的事,语气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楚远洲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她单薄的肩上。
“外面冷,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道。聚会散场之后,李长青便与钟凡天一同坐进了汽车。
“云霄”,位于市中心、首屈一指的顶级会所。
华灯初上,夜幕笼罩下的那里,是无数人纵情声色、肆意狂欢的销金窟。
“好啊,见着前女友,你就要借酒消愁了?”钟凡天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我们一个月前就见过了。”李长青正出神,不知怎的,就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么一句。
钟凡天一边摇着头,一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合着你这样都过了一个月了呀,可真是够折磨自己的。”
李长青却略带厌烦地甩开他的手。
“谁能想到啊,咱们这位向来不近女色的李总,居然是为了六年前的前女友守身如玉,眼巴巴地盼着人家呢……”
“闭嘴。”李长青皱起了眉头:“要是不会用成语的话,还是多读点书吧。”
钟凡天作出一副被扎心的模样,叹息着说:“兄弟,你真的变了!”
用过晚餐后,‘云霄’正值热闹之际,钟凡天又叫了几个公子哥一同过来凑局。
李长青坐在一旁,灯光闪烁摇曳着,光影明暗交织,恰似他此刻的心情。他一方面觉得忘掉竹听眠对彼此而言或许是件好事,但很快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既然心里那么渴望,为什么不把人重新夺回来呢?
放弃,于他而言,根本就做不到。
旁边相熟的人给他斟满了酒,李长青仰头大口饮下,他心想,如果失去了本能的意识,是不是就能听到内心深处真正的答案了呢?
竹听眠本已准备入睡,却接到电话。那串电话号码让她心头一紧,即使曾试图遗忘,记忆却深深刻在心底。
李长青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喂?”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持续片刻后,变得安静。
“喂,竹听眠,我是钟凡天。”
“嗯?”竹听眠心中一丝疑惑,难道他们在搞什么恶作剧?她还记得自己欠李长青一个条件。
“李长青喝醉了,你能来‘云霄’A区包厢308接他吗?他不让别人动。”钟凡天的语气严肃,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别人不让动?醉成那样还有意识?”竹听眠直言拆穿他的谎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太没人情味了吧,我是说真的啊!”电话那头的钟凡天急了:“这肯定和你有关,他是为了你才喝成这样的。”钟凡天有些急躁。
“算了,你不来就算了,就给他扔这。”钟凡天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