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试探道:“哥哥,你还在听吗?这下总该信我上晚自习了吧,刚刚我和同学站在走廊上读课文,读累了休息了一会,才没有声音。”
千旸啧了一声,顿了顿委婉说:“这人成绩不好,少跟他玩。”
千意: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传了一声娇笑,一个女声夹着嗓子喊了一句:“旸哥,在跟谁打电话呢,快来呀,就等你了。”
千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即抓住千旸的小辫说:“哥哥,你这是在哪呢?”
听到这话,千旸语气瞬间虚了几分:“我……我在外有事,别回去乱说,挂了啊,回聊。”
通话中止。
千意松了一口气,后背的汗浸湿了衣服,她感觉有些黏腻,她看向陈景川,又微微打量了马小可一眼。
这么一折腾,千意好像也不怎么害怕马小可了,他读书像小孩一样,一板一眼咬字发音还挺认真。
她浅笑道:“刚才的事谢谢啦。”
马小可挠了挠头说:“别客气,毕竟川哥的人就是”
陈景川重咳两声打断马小可的话。
马小可眼珠一转,立马反应过来,找补道:“哦,我的意思是川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千意看了看两人,总觉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陈景川脸色如常,她也就没多想,并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几人聊了几句,很快就熟络了。
三人打算往回走,马小可突然问:“诶,千意,我有件事比较好奇?”
千意说:“什么事?”
马小可好奇道:“刚刚你哥怎么知道我成绩不好的,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千意解释道:“大概是因为你把李白这首诗中的“姥”(母同音),读成了姥姥的姥。”
马小可恍然大悟,乐呵笑着:“原来是这样,看来确实是我书读的少。”
突然,一声突兀的响声从头顶传来。
三人抬头,只见楼上的窗户大开,一个绿色的盆伸了出来。
陈景川顿感大事不妙,他眼疾手快将千意拉到一边,顺势护在怀中。
马小可反应慢,又是站在窗户正下方,于是被一盆水兜头浇下,黄色的头发瞬间被水冲塌,水顺着缝隙流下,上半身淋湿了个透。
他大声吼道:“卧槽,这谁他妈这么没素质啊?”
泼水的人探出半个身子咒骂道:“要死啦,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头读书是不是有病啊。”
然后啪的一下将窗户关上。
陈景川背后打湿了一小块,他率先询问千意的情况:“怎么样,没吓着吧?”
千意被挡着严实,没有沾上丁点水。
少年怀抱温暖,携带着一股好闻的茉莉香气,呼吸近在咫尺,仿佛能听见他胸腔中的心跳,也乱千意心脏的节拍。
意识到这个姿势十分暧昧,千意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语气夹杂几分不自然:“谢谢,我没事。”
马小可嘴里吐出一口水,抹了一把脸,愤恨道:“妈的,真他妈倒霉,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道日历。”
寒风一吹,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
见他狼狈的样子,
千意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笑着安慰道:“水从天降,遇水则发,证明新的一年你会顺风顺水顺财神。”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马小可形容不出来这景象,只觉眼前少女鲜活明媚。他似乎明白为什么陈景川为会喜欢她。
毕竟在寒风中行走久了的人,谁会不喜欢太阳?
步行回去的路上,马小可跟陈景川聊着快递站点最近的经营情况,千意静静听着,很少插话。
陈景川原来做了许多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