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害我纪蝉一族,万世基业坍塌,沦为真正的罪族啊。”这些古老存在,在明白事情起因经过后,无比震怒,在怒喝出声。
纪缃缈身上依旧涌动着光芒,安抚动荡的纪蝉一族人心,道,“诸位长老何必动怒,自纪元母树坍塌的那一刻起了,我纪蝉一族的宿命就已经变化了,何必墨守成规?无数岁月以来,我纪蝉一族信奉天命,恪守天理,梳理世界物质,维持天道运转,未来有序,从未有过差错。”
“可如今,大姐沦为祭品,生死不知,我纪蝉一族也成为古藏文明罪族,诸多族人被征召而去,沦为五大王族的奴隶,世代功德功劳,尽数抹去,所谓的宿命,只是一个笑话。”
“这天意若是如此,那反了天意又如何?”
她虽是女子,但此刻身上所涌动而出的气息,却巍峨若山岳,不朽若高天,压得纪蝉一族一众族老,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胡言乱语,纪缃缈你是疯了,让你执掌我族,并不是让你将我族世代基业给毁了的。”众多古老存在震怒。
“缃缈,我一直以为,你是能理解我们一族的,可现在看来你心里早已入魔。”
“纪蝉一族为何存在?便是为了顺应天理,天意如何,我们一族存在的道理,便是如何,不可更改,亘古以来,更是从未变过。”
纪蝉祖庭的深处,一名头戴皇冠、姿容丰腴,一身华美宫装长裙的美妇出现,赫然是纪蝉一族曾经的皇,也是纪缃缈等人的母亲。
她面露失望,轻叹着,试图劝说纪缃缈迷途知返。
不过,纪缃缈似早已知晓会有这样的结果,神色不变道,“母亲,我没有错,是你们早已被命运的枷锁束缚住了。”
“纪元母树的异动,是缁衣造成的?你只是在帮她掩护?”纪蝉女皇只是略微感应,便明白了事情经历,脸上失望更浓。
“和缁衣无关,是我执意让她如此,纪蝉一族的命,该由我们掌控在手中。”纪缃缈语气依旧平静。
“缁衣外出多年,无声无息间就已经遭人腐蚀了心志,受人控制,你为何也会如此?”
“我和诸位族老,已经感应到了冥冥中的天意,不久的将来,伐天盟将招致无边灾祸,违反天意,乃是逆转天地大势,从古至今不论是谁,都将在那滚滚洪流中,化作齑粉。”
“但凡是受到感召之人,都会顺应天意,覆灭伐天盟,此举若成,不仅可获大功德,更可以平息量劫,减缓清算,你不要意气用事。”纪蝉女皇叹道,仍在试图劝说。
纪缃缈道,“母亲你不必多劝,你们没有大决断和魄力,那我来。”
“纪缃缈,你不要太自私了……”
纪蝉一族的众多族老,震怒不已,他们都是活了许久的人物,已然洞悉明白了这天地间的许多秘密,任何抗逆天道的人物,不论是何等存在,最终都会殒命,不可能有意外。
“来不及了。”纪缃缈面容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轰隆隆!!!
天地震荡,无穷无尽的时空裂开,那道裂缝蔓延而至,侵蚀一切,似要将古藏文明都给吞没。
在这等浩大的气息伟力下,纪蝉一族的所有族老,根本就站不稳,连身上的气息都混乱了,就好似一直栖息于一株参天古树上的秋蝉,妄图撼动大树,这根本就不现实,而现在他们所想要撼动的力量,轻易便将这株古树所抓走……
轮回之海中,盘坐于一块礁石上的始祖虚,目光阵阵闪烁,似乎对于这一幕,早就有所预料猜测,但他的吃惊、震动,依旧不比其余人少。
“我知道他留下运主,就是为了当做活诱饵,不过没有人上当,运主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这古藏文明之中,恐怕能让他注意的,也就只有这株纪元母树了。”
始祖虚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了轮回之海上方。
“便是你我,也远远无法掌控纪元母树,更不可能将之触动,这本身就是苍茫意志的某种显化载体,代表着苍茫的一部分,此刻却在被人所触动,要被带走,就好似生活在鱼塘中的鱼儿,竟然能将鱼塘的部分给带走,简直天方夜谭……”
“这是如何做到的?”
轮回之主和世主都很震动,两人也很谨慎,并没有轻易地进行阻拦,因为他们已然明白这是何人出手,当今的苍茫之中,除了伐天盟的那位外,还有谁能这么去做?
此刻两人心头的情绪波澜,完全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只是纪元母树一旦被他给带走,那古藏文明的气数,也会随之消散大部分,五大王族和古藏皇室是不会容许的。”
“纪元量劫将至,你我大计在前,不可轻举妄动,伐天盟便是逆天而行,也不是你我要去对付的。”
“静观其变,等待机会,纪元母树他若要带走,那就由他带走。”轮回之主目光闪烁,硬生生按捺住了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