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被十三公主拍着脸,莫名地总有种被摸了的错觉。
只是他此时闭着眼,也不能露出什么异样来。
霍嫣然一边着急地喊着柳大人,一边让人赶紧去传太医。
一旁的两个内侍见状,还在犹豫这等情形要怎么去皇上面前回话,就被十三公主催着去传太医。
其中有一个内侍曾经受过王皇后恩惠,立刻就应声去了。
另一个还在纠结是否要如实回禀。
霍嫣然费力地将柳彦扶了起来,让一旁的禁军去拿担架来抬。
离开行刑台的时候,霍嫣然走向候在一旁的那个内侍,将金令递给他,眼神带了几分皇室贵胄特有的压迫感,沉声道:“有劳福公公代本宫和柳探花去父皇跟前拜谢隆恩。”
福公公被其气势所慑,连忙接过金令低头应“是”,随即照办去了。
霍嫣然将禁军将柳彦抬进皇宫最近的角房里,进门之后就把抬人的禁军遣了出去,又吩咐宫人去熬姜汤,取干净的衣裳来。
大雨刚歇,阳光洒落人间,雨水从屋檐上缓缓落下来,犹如断了线的珠帘。
角房里只剩下‘昏迷’的柳大人和安安静静站在榻前看着他的霍嫣然。
即便贵为公主,想见柳探花也并不容易。
更别说每次见他都是在官员云集的宫宴上,霍嫣然和柳彦的位置总是离得很远,看向对方的目光太过明显都会惹人非议。
而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屋里静谧非常,安静地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和雨水滴答滴答。
霍嫣然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她几乎贪恋地看着柳彦近在咫尺的容颜。
可惜没看多久,柳彦就睁开了双眼。
霍嫣然在柳探花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立刻就移开了视线,装作看他手腕上的勒痕。
那是麻绳绑的太紧,又绑了很久才留下的痕迹。
“柳大人……”霍嫣然伸手去柳彦手腕上红得紫的勒痕,“你的手还好吗?”
柳彦被她碰触之后,立刻将手背到身后,然后坐了起来,“公主。”
刚才混乱中装晕被摸脸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柳探花看着十三公主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微妙起来,他要下榻行礼被霍嫣然拦住了,就坐在榻上拱手道:“承蒙公主垂询,臣的手并无大碍。”
“你没事就好。”
霍嫣然见柳彦这副规矩有礼的模样就知道她再也没机会摸到了柳探花了。
早知道,刚才就该多摸两把。
摸到就是赚到。
十三公主这般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屋里没有别人,柳彦便直接开口问她:“公主为什么要自请嫁去北离?”
霍嫣然不答反问道:“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柳彦虽无意于男女之事,到底不是心如铁石,十三公主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怀情意,并不看出。
只是他不能承受公主的情意,这事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
柳彦默然片刻,正色道:“臣反对联姻,并非是为了公主,更不值得公主舍身相救。”
霍嫣然道:“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