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摇头,“什么都没有。”
难怪那书室的守卫并不严,看来除了偷情一事,宋源不怕被人找到其它什么。薛南星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堂堂一个侯府世子,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便无法治罪。眼下也不确定他是否在替别人做事,也不能打草惊蛇。”
陆乘渊微微颔首,“待明日看看梅香是否有消息,再从长计议。”
薛南星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可关于案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她忖了忖,突然问了声,“王爷不是说派人来么,怎的亲自来了?”
陆乘渊似乎有些错愕。他是不放心薛南星,才早她一步探入晋平侯府的,本想搜出古籍里的东西就去拦她,却没承想书架后藏了个密室。然而,待他搜完密室,薛南星就已经进来了,这才……
他默了一瞬,张了张口,却只说了三个字,“不放心。”
“哦。”薛南星沉默地垂下头。
陆乘渊看向她,“本王的意思是,对你不放心。”
第39章窗影他彻底怔住了
陆乘渊看向她,“本王的意思是,对你不放心。”
薛南星仍是低着头,“哦,属下明白。”
陆乘渊:“……”
车内再度陷入沉寂。
同样是密闭昏暗的空间,一旦沉默,气氛就又诡异地尴尬起来,甚至因为方才的经历,多
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五内燥热,忍不住要推开门窗,任由那股冷冽的霜雪气息窜入她四肢百骸的感觉,又来了。
不行,那邪物的药效太烈,薛南星实在忍不了了。她豁然立起身,硬着头皮拱手一揖,紧着嗓子道:“属下有些不适,不扰王爷清静了。”说完,也顾不上看对方的脸色,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马车。
夜风阵阵,车轮辘辘。
车里车外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
二人各有各的心虚,甫一到王府,便极为默契地各往各的院子里去。
正院门外,崔海立在宫灯下等着,远远便瞧见厮役提着风灯疾步走来。
“急什么急,失了体统。”他正欲训斥一番,只见那厮役后头还跟着一个人,一身玄色长衫,箭袖收得紧,身形修长挺拔,自黑暗中踏风步入廊庑。
这不是王爷么,怎么也穿了夜行衣?
崔海忙迎上去,“王爷回来了。”
“王、王爷?”
陆乘渊眼尾都未扫他一眼,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径直往正院里去。
崔海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忙从厮役手中夺过风灯,追了上去。
然而他却看见,一向泰山崩于前都不形于色的昭王,火急火燎地回屋,竟然是为了……
去净室沐浴!?
“啪——”一声,净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崔海还未反映过来,只听门后传来三个字:备冷水!
崔海一愣,冷……冷水?现下尚未至五月,何至于要用冷水沐浴,况且王爷这身子哪里还能沾半点寒凉。
可若是王爷怪罪,或许还能念及旧情,给自己留个全尸,若是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要诛了九族的。
他抬手扶了扶额角,转身命下人将已经备好的温水送入净室,尔后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老奴该死,今夜王爷若是要赐死奴才,奴才也认了。可奴老奴宁愿死,也不能眼看着王爷……”话到一半,他掀起眼皮去看陆乘渊,蓦地顿住了。
崔海双眼瞪得浑圆,几个字断断续续从齿间蹦出,“王爷,您,您的脸,红了!”
陆乘渊何止是脸红,从藏在密室的衣橱里起,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里出现了程耿星,便会有一簇烈火自他心头纠缠的藤蔓肆意地烧起来,他浑身上下,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被这烈火灼然焚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