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骜笑了笑,笑不达眼,“齐爱卿以前,确实是在为朕分忧,只不过这十年来,爱卿是心大了,手脚越来越不干净了。”
“皇上!”
齐弘厚一惊,陡然跪下伏地,“皇上,微臣冤枉!”
赵骜垂眸冷冷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语气却是越的温和。
“爱卿怎么是冤枉的呢?朕手里,可有爱卿这两年来做的所有事的记载,诬陷,贪墨,欺压,私下用刑,齐爱卿说说,哪一个是朕冤枉你的?”
齐弘厚身子忍不住地颤抖,“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啊。”
齐弘厚以前,行事小心,就算有别的心思,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事情都是悄摸进行的。
甚至都是拐几道弯,东西才到他手里。
齐弘厚不信皇上能查得这么清楚。
至于皇上说的那些欺压,诬陷,那根本就不是他做的,那是他的族人,拿着他的名义在外面做的。
齐弘厚不认。
段智渊憋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生怕皇上说着说着,会牵扯到自己。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生的事,竟是一件比一件刺激,一件比一件让人震惊。
齐弘厚这下子,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会,别说这屁股底下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了,这脖子上面的那颗脑袋,怕都保不住。
皇上的话,仿佛一声闷雷,重重地打在了楚秋实几人心上。
皇上既然能知道齐弘厚的那些事。
那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也能知道他们做过的那些事?
人生几十年过去,已经不像刚来的那时候,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沾染。
在这条路上,可不是人人都能像沈舟这样顺,这样有人帮衬的。
大殿陷入一瞬的安静之中。
齐弘厚心惊胆战。
他确实是后悔了。
好端端的,非要看不惯沈舟作甚?
可他没法看惯,也没法平静。
他能走到现在,都是靠着自己一路颠颠撞撞过来的。
看人眼色,被人取笑,他一路这么艰难地过来了。
甚至于到了这个年纪,他还在看人脸色做事。
沈舟越是无所顾忌,越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心里就是越难受。
黑暗会吞没他的理智,让他无法不去做一些事来让自己平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