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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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银龙背上的伊里斯带着笑意吹了声口哨，西莉亚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伊里斯朝她伸来的手。

伊里斯眨了眨眼，用那张和西莉亚一样的脸对着提姆的方向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挑衅意味的笑。

她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用咏叹一般的语调念道：“走吧，我的半身，我的灵魂。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银龙带着她们迅速离开了，徒留提姆独自在原地的身影。他像是想起什么迅速打开了掌上电脑，但原本会显示的西莉亚的定位也如水珠归于大海般了无痕迹。

她们停在了钟楼楼顶，希尔芙变成巴掌大小落在了西莉亚的肩膀上。

“伊里斯，上上次在这里的时候你还打算杀了我。”西莉亚顿了顿，“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如果换做是她，她想要杀死的人，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不会放弃。

伊里斯坐了下来，“在我意识到你不是过去的我时。”她认真地注视着西莉亚，眸光流转，笑容温和包容，“总得有一个西莉亚能得到幸福吧，鉴于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

“那个世界，结局过于悲伤了。”伊里斯或者说【西莉亚】垂下了头，她想起被蝙蝠女侠凯特杀死的布鲁斯。

她了解到一些内情，布鲁斯那时已经时日不多，他和凯特商讨出这个计划。

——那是【西莉亚】平生第一次深切憎恨自己无法使用治愈系魔法。

在这之后是迪克在接任蝙蝠侠身份一段时间，但他之后放弃了，他回归了普通人的身份。杰森失去了一只眼睛腿也瘸了，但她离开前留下了魔药，现在应该没事了。

达米安成为蝙蝠侠后差点将哥谭夷为平地，后来发生了什么……【西莉亚】几乎陷入恍惚了，达米安陷入狂乱，提姆想要超人乔纳森做出选择，之后乔纳森失控了，数

百万人死去。好在这个世界的乔纳森。肯特体内没有太阳耀斑。

最后是【提姆】。

仅仅是想到这个名字便足以让【西莉亚】感到心悸。

她看到了他的英雄主义，他的自甘牺牲，他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和疲惫走上了一条过于孤独且偏僻的道路，拒绝了所有人。

他拒绝了她，在她看到他的未来想要陪伴在他身边，想要阻止他时。

和这个世界的西莉亚不同，她要幸运得多。她更早从罗莎兰德来到哥谭，和杰森成为家人然后一起被蝙蝠侠布鲁斯收留了。于他们而言，布鲁斯就是他们的父亲。

但厄运不会就此远离她，在死神夺取布鲁斯的生命后，阿福也出事了，丹特利安的出现成了让这一切分崩离析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西莉亚】在最后让她付出了代价。

伊里斯陷入良久的沉默中，西莉亚同样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或许刚开始看到提姆文件夹里的照片和针对计划她确实伤心和难过，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她会抵达过去。那或许恰好验证了她在先知那里看到的未来——那个获取自由解除一切诅咒和契约的方法。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丹特利安的傀儡魔法很快会蔓延到整个城市。”尽管西莉亚知道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去吧，莉亚。”伊里斯带着温和的笑眨了眨眼，而这看起来让她和西莉亚像是调换了身份，“我会成为你的矛，你的盾，为你扫清一切，没有什么能阻拦你。”

西莉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另一个她——

另一个由钢铁铸就脊椎，由坚韧填充血肉，又在英雄们的教导下长成一株笔直荆棘的女孩，伊里斯远比她优秀，所以她也不能逃避不是吗？

“谢谢你，莉亚。”西莉亚对另一个【西莉亚】这样说着。

她们分开了，去完善最后的步骤。

伊里斯准备去处理了那个被她关押多时的恶魔，但等她回到安全屋时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我找到你了，莉亚。”那熟悉的带着低沉的声音来源于屋内穿着蝙蝠侠制服的人。

伊里斯皱了皱眉，那身制服让她想到不愉快的画面，譬如布鲁斯的死去，她总是无法接受这一点。

她面色平静地关上门，还准备说些什么，青年已然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带着熟悉的极浅的木质香和一丝血腥味。

“那实在过去很久了，莉亚。”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伊里斯忍受了几秒，终于在一分钟后挣脱，她转身要将青年撂开，却又被他中途格挡。

他们格斗的动作带着相似的风格，于是连打斗都带上几分缱绻缠绕的暧昧氛围，他们的呼吸离得那么近，打在对方的脸上，交缠在一起，连心跳似乎都在同一频道。

“松手，提姆。”伊里斯不喜欢双手被禁锢的感觉，即使对面是她许久未见的……前男友。

青年扯下了头罩，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那是属于提姆。德雷克的脸，“不，绝不，我早该意识这一点。”

他的眼里带着一种平静的疯狂，深切的偏执在不见天光的海底肆意涌动，如水中之火，静谧幽冷。

【提姆】直直地看着她，伊里斯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扯了扯嘴角，眼中划过一丝嘲意，“所以你找过来了，在你准备带着你那个‘兄弟眼’过一辈子，将我抛下之后？你又后悔了？”

这确实让【提姆】无法否认，关于兄弟眼的事他不久前才在另一个世界意识到他是错的，他被兄弟眼欺骗了。

“抱歉，是我的错，我被他隐瞒了。”他低垂下脑袋看起来可怜又真挚像无辜的幼犬，但很快他的语气变了，“但你不该离开我的！”恶犬露出獠牙，他死死地盯着她，“但没关系，无论如何你绝不能离开我，我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