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不是大乾的弩。”晏朝沉声道。
“晏大人对军中的这些兵器也有了解?”周则安讶道。
“之前受命帮兵部整理过名录,大乾的弩没有这般制式的。”
“这应是……梁国的机弩。”晏朝辨认后,言道。
“梁国的弩?”傅瑶光重复了句。
“周师哥,是吗?”
她不大确信地望向周则安。
晏朝乃是文臣,若论起这些兵器刀剑,自是自小便在军中的周则安更了解些。
“晏大人连这都能看出来!”
“我还是因为当年亲眼见过一次,这才对梁国的这种机弩格外有印象。”
听周则安这样一说,傅瑶光便知道,晏朝说的大抵是没错的。
她心头也渐渐沉下来。
姜国三皇子身死,卫国的皇子牵涉在案中尚未洗脱嫌疑,眼下又出现了梁国特有的机弩,这事情越查越复杂。
她忍不住望向晏朝。
晏朝并未瞧她,只抿着唇肃着脸,若不是几次见到他时,他都是这副模样,傅瑶光几乎要以为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左右他都是这样子,傅瑶光也没往心里去。
想了想,她问周则安:“周师兄,你可瞧见是什么人留下的这柄机弩?”
“难受就难受在这,我连个人影子都没追上。”
“待会若是陛下问起,我一说不清这东西哪来的,二也没能追上那行刺公主之人,更不知道这外面如这般的机弩还有多少。”
周则安越说越萎靡。
“连我自己都觉着,我就该被我爹打断腿,也好省心。”
“今日这事原也有许多疑点,连晏大人都没能查到什么,父皇应不会苛责周师兄的。”傅瑶光有些好笑地宽慰了句。
正这时,王禄从营帐中出来,朝这边走过来。
“殿下、晏大人。”
“周将军,陛下传您进去回话,请吧。”
周则安朝傅瑶光和晏朝一拱手,带着几名副将随着王禄往营帐里走。
傅瑶光看周则安进了帐内,转回身望向晏朝。
“晏大人,方才都没来得及问,你手臂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留疤?”
“不严重。”
“方才在殿内听你大理寺的人说,那些箭尖都是没有血槽的,拔箭的时候肯定要疼死了,怎么会不严重。”
傅瑶光忍不住朝他伤了的那一侧手臂望去。
可他这会穿的已不是先前受伤时穿的那套官府,虽瞧着是一样的,可手臂那一侧完好如初,并无破损。
想想也是,他那般爱洁,应不会继续穿那套带着血污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