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熬几夜,阅了这么些文卷,最后就得出这么个评价。
“那这些呢?”她指了指另一边一眼看去便少一些的文卷。
“尚可。”
“你难不成还真要编文刊?”傅瑶光好奇道。
晏朝将另一边几分文卷递给她。
“这些时文大多都是这几年有望入仕的考生所作,作这几份文章的学子多半和眼下这定州的恩科舞弊有些关联。”
“这也能看出来吗?是看字迹?”
傅瑶光接过看了看,轻声问道。
“京中会试后从定州调上来的文卷我看过,单看走笔的力道,行文的风格,大体也能圈出这些人来,只是还是要见见这些人才能确定。”
“这么多人吗?”
傅瑶光翻了翻,这些也有十几份了。
光是一桩舞弊案,竟有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吗?
“不一定都涉案,但也不会少。”
说起正事,晏朝略带疲惫的神色中带着凝肃。
“来定州前,我原以为只会试头名舞弊,如今再看,只怕这此恩科选出的前十,其中一半都涉案。”
傅瑶光此前不知道这桩舞弊案具体情况如何,这会听他这般说,也很意外。
“我还以为这案子你到了定州很快便能解决呢。”她半枕在书案上,侧着头看着他说道。
“现下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晏朝看她一眼,将她从桌上揽到怀中。
“坐累了?”
其实并没有累。
她在屋中带了好几日,连日里除了躺卧便是坐倚着,哪这么容易累。
不过是他这里的座椅太硬太不舒服了。
只是傅瑶光在他怀中抬起头。
他的气色实是不太好,眉宇间染着倦意,人也较平时冷些,不怎么爱讲话。
打眼看着,几乎和她最开始在太成行宫每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差不多。
比起这副模样,她还是更习惯他这段时日以来的样子。
其实很多事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她似乎已经有点熟悉他陪在自己身边了。
眼下已然入秋,有晏朝在时,她从不觉着冷,可这几日他太忙了,夜里她睡后他便来这边处理这些公务,一夜里她便要醒来好几次。
刚和他成婚时,她还想着,就这人那般的冷沉性子,只怕是日后和她要相看两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