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倒是没什么旁的反应,迎着船夫打趣的目光,他神色自若。
“陈琢现在何处?”
“就那条船上。”
船夫控着小船转了个弯,往他指的那艘船划去。
“不过小陈怕是要走了,他从不在船上过夜,说是要回去照顾他夫人。”
“他有夫人?”傅瑶光问道。
“当然了,他早都成婚了,再则他这都十八了,我像他这么大时,我家老大都能起身了。”船夫道。
傅瑶光看向晏朝。
她没记错的话,他应是已经行过冠礼了。
但不知前世他何时成婚的。
“两位,到了,请吧。”
船夫将船停靠到画舫边,对着她和晏朝道。
傅瑶光撑着晏朝手腕上了画舫,二人说明来意,付了银子,在二层的舱中如愿见到陈琢。
这是个眉目极为清秀的年轻人。
只是眸中冷淡,知道她二人来寻他,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垂着眼收拾了案上的文稿,将几块茶点小心包进油纸收进怀中。
“一副词三两,一首曲五两,词曲都要便是七两,先交银子,再谈其他的。”
他抬眼打量了一眼傅瑶光,又扫了一眼晏朝,淡声道。
“你的词曲若值这些,你便不会只在这江上花船中谋出路了。”
晏朝走近陈琢面前的凭几,随手拿起几张文稿,边看边道。
“二位若觉着不值,便请回吧。陈某只是个卖弄文墨的,不会陪贵客闲聊。”
他说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皱起眉,似有些焦急地欲往外走。
“陈琢,这篇文章是你作的吗?”
晏朝将许明鸿乡试的那篇文章递过去。
陈琢接过扫了一眼扔回到一边,漠然道:“不是。”
“是么?”
晏朝拿过陈琢案上的文稿放到一起,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
“陈琢,官府掌刑名的部门有专门鉴别痕迹的人,何况你这几篇文稿,都不需查证,一眼便能认出。”
傅瑶光走上前,将案上的文稿拿起。
一眼看过去,便瞧见几行字,“莲足轻缠腰,狭径翻浊涛。”
她好似烫手一般扔下,退了一步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