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小声道:
“你的药好难喝。”
她喝的药是管风寒的,调的方子里也加了些甘叶,谈不上好喝,可比起晏朝的却要强上太多了。
“嗯,确是难喝。”晏朝道。
傅瑶光慢慢回过神,她看向他,蓦地开口道:
“你……”
“方才你托辞不愿喝,只是因为这药难入口?”
晏朝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将药碗中剩下的汤药一饮而尽,而后扣住她带进怀,再度咬住她的唇,带着满腔的苦,和她勾缠在一起。
“我原是觉着这药有些难入口。”
他指腹捻过她的唇,“但如今看来,还是公主比臣自己更了解臣一些。”
没理他的打趣,傅瑶光将头埋进他肩侧。
竟还真是她想多了。
“我都不怕吃药,你竟然怕。”
她小声嘲他一句,觉着有了些底气,抬起头看他一眼,又道:
“哪有男儿怕苦怕吃药的。”
“跟小孩子一样。”她小声道。
“哦,小孩子。”
晏朝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往下探。
他没什么旁的表情,只反问道:“小孩子?”
傅瑶光想缩回手,手腕却被他握地更紧。
外面还有巡守的寿陵军,一走一过带着甲胄披挂的轻响,隔着衣物傅瑶光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灼人的热度。
亏她以前将他想得那么正经,实则这人对她向来都有些不分场合。
她收不回手,还被他半圈着腰身,又不想碰到他身上的伤,只看着他小声道:“你松开我。”
“小孩子?”他沉声问。
他像是笃定她害羞,不紧不慢地盯着她问。
傅瑶光紧盯着他重复道:“松开。”
晏朝慢声道:“若是不呢?”
傅瑶光抿唇看他一眼,见他确是一副她不改口便不罢休的架势,她也来了心气。
她单手勾住他的颈,贴近他耳畔咬了一下,被他制住的手顺势抚过他。
他意外于她的胆大,重重地喘了下,握紧她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
她立时挣开他,从他怀中推出来,在床边站起来,隔着些距离,她俯下身指尖在他唇边点了点,小声同他耳语:
“就是小孩子。”
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傅瑶光起身退开,走出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