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晏朝,“这是从何处得到的?”
“定远侯身边的杨副将烧了一半,没烧尽。”
“不过没有称呼,也没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写。”晏朝淡声道。
闻言,傅瑶光神情有些莫名地看向他,片刻后低声道:
“不知是写给何人,但应是谢瞻写的。”
她微微顿了顿,看着他轻声道:
“可是,你若是不知道这是谢瞻所写的,你为何会留下这一小片信笺?”
晏朝只道:“公主对晋王的字迹倒是辨得清楚。”
傅瑶光将纸片递给他。
“晏大人心里觉着不痛快了?”
她慢慢笑开,“你不是故意拿给我看的吗?”
晏朝别看眼,抬手按了按腰腹间的伤处。
傅瑶光看他动作,也轻轻在他手落下的地方揉过。
“伤口疼了?”她小声问道。
“不疼。”
他反手将她抱上榻,撑住她。
“公主可能一眼认得出我的字?”
他时常将这样抱她,让她坐在他身上,但如今他伤处也在腰腹间,她根本不敢使力气。
她自己撑着床板,小声道:“当然能。”
“真的?”
晏朝勾起唇,淡淡一笑,“下回试试。”
他抬手将她落下的鬓发撩起至耳后。
“公主不必紧张,若是公主认不出,臣也不会如何,慢慢教公主记下便是。”
傅瑶光俯下身,在他颈侧咬了下。
他扶着她的手微松,她顺势翻身躺到里侧,想了想,小声说道:
“晏大人,我真的认得你的字。”
“以前父皇和太傅都让我摹过你的字。”
“倒是你,你不要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抬手轻轻戳戳他的肩膀。
“我记得当日在猎场,你中箭伤时,太医就叮嘱过,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这般不上心。”
“疼的人不还是你自己吗。”傅瑶光叹声道。
她就这样躺在他的身边,温软目光中满是依恋。
在晏朝记忆中那样遥不可及的一双眼,眸光皎净似远山寒月,但最灵动最温情的目光从来都只会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