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摇摇头。
“我既被父皇遣送过来,便知自己处境,如今你为刀俎,我没什么可选的余地,所以我让她们下去,免得断送无辜的性命。”
谢瞻望过来的神色莫名,蓦地朝她走近,带了几分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戏谑又讥嘲地将她逼向身后的梨木高柜。
“如此说来,今夜……”
傅瑶光半退了些,便不再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谢瞻。
“不错。”
“我身边只烟萝和琼珠二人,你想做什么我管不了,也拦不住。”
“我既来了,便没想着活着回家。”
她看他一眼,“但你知道我的,我最怕疼了,所以并不想无端受苦。”
“回家?”
谢瞻原还算是平和的神情骤然阴沉,他低低重复。
“公主所说的家,指的是宫中,还是晏府?”
傅瑶光微顿,而后垂下眼,声音淡淡。
“自然是我的公主府。”
谢瞻淡哼了声,倒也并未继续追问什么。
他离得太近,连他身上用的熏香都能闻得到,这种莫名亲密的感觉令她不太舒服,正要同他拉开距离,谢瞻却忽地抬手过来,似是要揽她的腰。
她下意识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却被他钳住,下一刻他另一只手掐住她颈颌相接之处,他手上劲力一点没放松,她又吃痛又有被钳住颈的窒息之感。
“怎么,如今不愿意我碰你了?”
谢瞻看她挣扎,打量她难受的神情,嗤笑了声继续道。
“公主,这么些年,你同我明里暗里表过多少次心意,如今你同那晏朝成婚才多久,便不再是那个你了。”
他说话时,拧着傅瑶光迫使她同他对视。
傅瑶光呼吸都很不畅,被他掐地疼得眼前直发黑,却也能看清楚此时他的冷鸷神情。
前次和这次见面,谢瞻都表现得极为介意她同晏朝成婚,一副她始乱终弃的受害模样。
可且不说过往,便是她另嫁,他同端王郡主也有了夫妻之实。
明明就没有那么喜欢她,又哪里来的立场反过来指责她不能做到矢志不渝。
傅瑶光抬腿重重蹬他下盘,谢瞻避开之后望过来,本就算不得好看的神情,这会更是阴沉。
他退开些,片刻后缓缓道:
“你胆子倒是大。”
“谢瞻,我扪心自问,自觉这么些年从未有半分对你不起,如今你却满心怨尤,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是非不分之人。”
“是非?”
谢瞻好笑地看她一眼,坐到一旁桌边。
“当初在太成行宫,公主亲口同我说,此生非我不嫁,莫不是都忘记了?”
傅瑶光摇摇头,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