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想看你打马球。”
傅瑶光并未纠结于到底是谁想看,只反问道:
“她想看,我便要去么?”
谢瞻望着她笑,若有深意地慢声开口:
“自然不是。”
“你不想打马球,自然可以不打。”
“你不愿做的事,都可以不做。”
“只是,你知道的,凡事皆有代价。”
谢瞻揽着傅琅玉的手未松,可言辞间也没朝她瞧上半分,只盯着傅瑶光一字一顿道。
傅瑶光不擅骑术,只表面招式学得漂亮唬人,这一点,即便旁人不知,谢瞻同她相识十余载,却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过是想看她对他服软。
她没吭声,视线越过谢瞻和傅琅玉,望向了坐在席间正盯着她的顾时安,笑了笑,扬声道:
“方才顾七姑娘赢了彩头,都赞姑娘马术精湛,可我在一旁瞧着,却觉着不过如此。”
顾时安没料到傅瑶光有此番言语,愣了愣,便要起身,却被身旁的将军夫人拦住。
她隐晦地望向谢瞻,而后面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对着傅瑶光道:
“小女不过玩闹罢了,不敢同郡主相争。”
“娘,既是办的马球会,哪里有那么多顾忌,何况郡主方才都这般说我了,我可忍不了这种话。”
顾时安站起身,挣开将军夫人桎梏她的手,看了眼傅瑶光,径直走向另一边去选马。
傅瑶光定了定心,转身也往那边走,却被谢瞻攥住手腕。
“不必去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挣脱谢瞻的手,傅瑶光来到顾时安旁边。
这会顾时安已经选好,她飞身利落上马,挥鞭进了场地。
烟萝一边替傅瑶光整理衣襟袖摆,一边道:
“殿下这是何必,若是伤了自己,多不值当。”
傅瑶光没多言。
她看着不远处马上的顾时安。
谢瞻如今身边只傅琅玉一人,这些日子琼珠打听的消息,凡是对谢瞻这位新帝的后宫有点想法的门户,皆是将家中女儿调教地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投着谢瞻的喜好,希望能得他青眼,为家族挣个前程。
可琼珠打听得的那些消息中,没听哪家姑娘技精马术的,都是些琴棋书画一类的,兼之这位顾姑娘几次在谢瞻面前故作骄纵蛮横,逾矩又失礼,若非是没脑子,那便是有自己的想法。
傅瑶光翻身上马,动作也做得漂亮飒落,琼珠和烟萝欲言又止,她已经打马入了场。
她赌这顾七姑娘,也是个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