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来人当真是谢瞻,那么明日,他或自己,总有一个再不会醒来了。
她床边的帷幔被拉起来,月色瞬间倾泻下来,傅瑶光手握匕首直直朝着来人伸过来的手划去。
这人似是没料到她醒着,虽是避了避,可到底被划在腕间。
一声痛哼。
却不像谢瞻的声音。
她方才挥匕首的动作全然是下意识动作,动过手后她借着月色也辨出这道身影也不是谢瞻的身形。
更遑论来人身上也没有谢瞻惯用的熏香味道。
“晏朝?”
傅瑶光尤不敢信,小声喃喃问道。
晏朝并未在意腕上的伤,只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接过匕首,而后俯身隔着锦被抱她入怀。
他气息算不得平顺,身上甚至带着冬夜的寒意,贴着她脸颊的颈侧皮肤格外的冰冷。
傅瑶光怔怔地任他抱着。
片刻后探出一只手环过他的背,慢慢又探出另一只手回抱他,然后一点点圈紧。
“晏朝。”
她闭着眼,头挨在他颈间,轻声唤他名字。
“嗯。”晏朝应她。
“晏朝。”
“嗯。”
……
傅瑶光一声声唤,他一声声应地也格外认真。
他的指尖缓慢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痛吗?”他低声问。
“不疼了。”
“可是我觉着疼。”晏朝叹声道。
“真的不疼。”
傅瑶光声音闷闷的,不愿继续说这件事,有些拙劣地转开话题。
“你怎么会来?”
“皇兄该拦住你的。”
她声音轻柔,语气平静,可无端听着便让人心里发堵。
“我来……”
晏朝看不见她神态和动作,刚欲同她说什么,便被她侧过头咬住了唇。
便是寒风凛冽的冬夜,仍有一触便能燃起的火星。
她主动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