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三分。
附中的人猝不及防地在第一节开始的半分钟内看到球落地,此时才仿佛醒过神来——开赛前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此时已然被迫收敛,开始有序组织进攻。
以防御塔之一的前锋开路,在后卫的掩护下突破了东城高十八号十九号的防御,但在上篮进球时犯规,裁判判了东城高一个罚球。分差仍拉近一分。
五号抢断,东城高控球,附中从景默开场的三分之后,就严防死守盯着外线边的景默,显然他们认为景默平均身高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多半是个得分投手,哪知道景默瞥了防着他起跳的人向上伸臂的一眼,压低重心一侧身就带着球突进到了内线——然后高高跃起顶着另一个中锋扣了篮。
场外观众席哗然。
叩叩裙:壹玖伍肆壹壹柒伍零
景默投球,三分命中率五五开,盖帽抢篮板重力量的也根本不虚。
三分的时候被防守腾空时能略后仰折个角度,那种韧性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身板硬如铁的Alpha凹得出来的,但那种长距离的大半场跳投没到极致的体能根本投不出来。近位灌篮后能在篮筐上吊好一会儿,兴奋了篮板可能都要抖几下。
而他并不是单刀战术,往附中中锋的左侧一晃,那中锋沉下身压低张臂的时候,立刻转向,而刚反应过来的附中中锋已经被右方赶来的十八号死死防住,一个干脆的挡拆就完成了。
附中的球员进攻防守组织能力都在平均线以上,但他们的防守在景默面前形同虚设,如果调太多人防景默,东城高队里实际上的投手十九号球员会让他们吃连失几个三分的苦果。
就是反击进攻,他们的速度也不够快。
想什么呢,东城高校队,都是景默要么直接场上要么坐场边调丨教出来的。
景默那种速度和爆发力,给校队眼中的水平线简直画了天花板。
这些年轻的队员们心目中总有一个他们永远达不到,拼尽全力铆足劲也只能堪堪摸到边的样板,即使他们是学校的校队队员,也有个比他们强太多的存在。
这样练出来的校队能比哪个学校弱?
四节哨响,比分板一百零二比八十五,东城高胜。
景默从场上走下来的时候,唇角扬着一个未褪的弧度。进场时有掩护,单打时有押后,被多防时也可以放心背传。
这是这么久以来打得最畅快的一场。
不用他做强行撕开防线的单兵,也不用他做防守一切冲撞奔袭的壁垒,他一手带起的队员们是他手臂和腿足的延伸,他们是一个兽群。
五个人站在一起,肩揽着肩往下压了一下,队员们面上胜利带来的兴奋和初战告捷从迷茫建立的信心并存。
附中是种子队伍,而这场之后,更多的针对研究,视线会投来,小组里其他的队伍也会在几天内碰上,而他们并未感到畏惧。
陈立抱臂叼着棍望着,他很高兴看到这些初成年崽子们的蜕变。
“景哥,我们会赢的。”五号转头对景默道。
“嗯。”景默没有多再说,在他那里这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
“嘿嘿嘿。”六号本想说和五号一样的话,听见景默的回应又觉得他好像有点傻。
十八号十九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陈立只敦促着几人去清理背包,回去做下拉伸好好休息。
景默走到休息区拿了包的时候,仰起头,看到坐在观众席上的容巡。
容巡垂下眼回视他,狭长浓黑的眼投来的视线一如往常。
容巡好像总是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事。
之前景默在场上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观众席的人了。此时,他将背带往肩上一斜,扬起右臂,仰着下颌朝上方收了收手背。
容巡看着他,眉梢动了下。
景默沿着走廊往更衣室走,打开储物柜,取了瓶水出来,对着头发下随手洒了点,感觉凉意让身上舒服了些。
听到推门的声音,景默早有预料地看着颀长的身影走进来,懒洋洋地转过头。
“我赢了,你看见了吧。”
走进门的容巡看着少年散漫地放下水瓶,面向他,透明莹润的水滴从漆黑发梢,脖颈滑到青涩的锁骨,将落未落。
然后向他走过来,然后抬起臂“咚”地撑在他身侧,危险地眯着眼。
“现在要求你上供作为犒劳的奖品,明白吗?”
容巡淡漠地看着身上带着Alpha信息素的少年,不疾不徐地想道,自己现在可能被当做了,一个近似应急逗猫棒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