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床榻之前,正坐着的、欢衫不整的女人。
秋芷冷笑了声:“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你这处心积虑地嫁入了国公府,还不是连世子爷的人都留不住。倒还不如让我们二小姐嫁过来,到时候我们小姐得了商世子的心,整个谢府也跟着沾光——”
不等她说完,只听“咣当”一声,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了开。
二人抬头望去。
商陆一袭雪氅,长身鹤立于门口,他逆着昏黄的云霞,腰际的玉坠子闪着泠泠的寒光。
她不由得从心中佩服眼前这位姑娘的胆识,“你叫什么?”
“妾,魏姝。”
“魏姝。”谢为欢点头,轻轻念了一句。
“那妾就不耽误容妃娘娘了。”魏姝侧过身子,让开宫道。
而就在她刚迈开步子后,魏姝身后的婢女嘟囔了一句,“主子您敬她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死而复生的妖女而已……”
“你闭嘴!”
然,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谢为欢听了去。
闻言,她步子一顿。
第55章第55章
入夜,太极殿。
床榻上的帷帘随风而晃动,飘散在半空中,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雷声如同巨兽的咆哮,风拍打着窗槛,发出阵阵呜咽。
商陆躺在榻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禁发出痛苦的低吟。
身体的痛就如同被撕咬,他咬着自己的胳膊,额间已渗出汗水,薄唇泛白。
下一时,重楼推门而入,忙不迭扶起商陆,将药送入他的口中,“陛下!快将药服下!”
他知是帝王寒疾发作,这五年来这种情况很常见,不过这次来得异常凶险。
服下药后,商陆才渐渐平稳呼吸,手中却仍攥着一件轻纱寝衣。
第二日一早赶路,天色比前日好了不少,倒也称得上一句秋高气爽。
时值初秋,还带着些夏末闷热。日头渐升,暖意也就透过云层直射而来。
岑嘉年用过药,随行的太医也给开了方子,今日好了许多,总算没有一直吐了。等到临行时,她特意寻了谢为欢,上了她的马车。
谢家仅她一人,自是什么好的都紧着她用,马车也宽敞舒适,比之宫中规制还要奢华几分,岑嘉年坐上车,眸光动了动,到底是没说话。
谢为欢正玩着香粉,见她来,只道:“那药丸是太医调配,玉澜备上的,与其谢我,不如去谢他们。”
“你说话总是这样不客气。”
岑嘉年靠近她,倒也没生气的样子:“这是什么?”
谢为欢抬了抬眼:“香粉。”
岑嘉年伸手:“我瞧瞧。”
“不给,”谢为欢语气平淡:“你自己没有吗?”
岑嘉年放下手,看向谢为欢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想跟你拉近些关系怎么这么难,我得罪过你不成?”
倒是不曾得罪过,但两人之间确实不熟,且彼此隐隐厌烦。
岑嘉年并不喜欢谢为欢。一个郡主,却整日过得比她这个公主还要自在。过得不比公主差,还不用受宫中的拘束,不必拘着性子什么也做不成。
说羡慕有些太酸,说嫉妒又有些太小家子气,岑嘉年紧了紧掌心,撇过头。
若不是昨日侍女提了一句,她还不知晓谢为欢竟与商陆说上话了。
想到这里,她面上表情松了松,没忘记自己的来意。
“听闻前些日子,你和家那个二公子闹了矛盾?”
“七公主说话真委婉,”谢为欢短促地笑了声:“是退婚。”
“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