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臻的手也扣上他后脑,五指插入他发间,然后用力,拽着头发把他和自己拉出一段距离,一点不手软,完事还拍两下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道理不是跟你这种人渣讲的。”
她往后退两步,理了下脸侧的头发,忽然瞥见床上的那件外套,又睨段祁寅一眼。
“资源落在谁身上,看的是资本的心情是吧?”
段祁寅挑眉,等她下一句话。
“我选资本也是看心情的,选谁都一样,牛逼的是我不是资本,不然你也不会三年没捧出第二个纪嘉臻。”
这话有点骄傲过头,但如果是从纪嘉臻嘴里说出来的那旁人无话可说,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现在,我是我自己的资本,毕竟这三年,我可不止认识一个冯明侨。”
段祁寅错就错在当初把她流放美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低估了她的野心,他以为她在美国醉生梦死,拉了多少关系和人脉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把青春挥霍在和那些有钱二代逍遥自在上,她就不叫纪嘉臻了。
等着机会自己砸过来是蠢货才会做的事,而纪嘉臻是擅长一个套一个的人。
不要让她拿到机会,否则,就没有别人的机会了。她要做的是拿到那个吸铁石,而机会就像磁铁一样排着队朝她涌。
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段祁寅是商人她也不是慈善家,追名逐利是人的天性,野心勃勃在她这里从来不是贬义词,毕竟贬的那些人,都是输给她的loser(失败者)。
男人声音带着挑衅,不把她那一句威胁放在眼里:“那就试试。”
她当着段祁寅的面点燃一根香烟,直对着他吹口气,尼古丁占据脑神经,段祁寅皱眉。
她当然没忘,他最讨厌烟味。
*
傍晚下了一场雨,入夜后的空气湿凉,纪嘉臻再次站上59层的露台,打扮和上次完全相反。平底鞋休闲装,斜领针织衫露出半个肩头,长发低盘在脑后,走的是随性慵懒风。
今晚又是方承牧组的局,人都聚一块儿玩,她觉得吵,一个人坐在吧台。
新来的调酒师年纪不大,坐她对面,他始终低着头调酒,想看她又不敢。
周围人叫他阿c,她也跟着叫,叫一声就脸红一下。
油嘴滑舌见多了,这种算清爽黄瓜那类,最近不顺心的事太多,纪嘉臻恰好吃这一套。
“这么调没意思,玩点好玩的。”
这么一句话,就把人拐到楼下包厢了。
不过身份对调了下,变她调酒,阿c来喝,还加了点花样。
“你对调酒这么熟,能喝出我在酒里加了哪些东西吗?说出三样就算你赢,能从我这拿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赌注太过诱惑,没人会拒绝。
但她又补充一句:“你只有三次机会。”
阿c的眼睛被蒙上,听觉被放大,耳边是暧昧缱绻的纯音乐,和纪嘉臻往杯里加冰块儿的脆响声。
第一杯她没上难度,只加了一种酒进来。
她把酒杯递到他唇前,阿c紧张,忘了细细品尝,一股脑就咽下去了。
纪嘉臻笑他:“只能喝一口哦。”
阿c脸又红了,结巴着说酒里有什么。
“金、金酒。”
她看着他,“还有呢?”
“……荔枝。”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