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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宁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乔雩溪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五天了,就连心理医生都进不去。
这五天,他们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楼一树,可楼一树是黑户,没有银行卡没有任何个人信息,他们找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得到的消息也不尽人意。
酒店把晚饭送了进来,陆永宁将菜分好,上前敲了敲乔雩溪的房门。
“吃饭!”
门内毫无反应。
陆永宁又叹了口气,就这五天,他叹的气顶得上他半辈子的了,陆永宁在心里怒骂一声,不知道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如此糟糕,楼一树生死未卜,乔雩溪疯头疯脑,每一件事都真的很他丨妈丨操丨蛋!
他又敲了下门,劝道:“等一树回来看你这样,他会生气的。”
“嘎吱——”
门开了个小口,一条小光柱照射进房内。
陆永宁透着门缝往内探去,看到里面闪着淡淡的灯光,看起来像是在看电影或者其他,至少不是漆黑一片。他想再把门推开一点,却被堵得死死地。
无奈,陆永宁只能把饭放在门口。
没多久,一只手倏地从门后伸了出来,把饭拿了进去,门重新紧闭起来。
乔雩溪整张脸木木的,呆呆的,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饭扒进嘴里,立马就跑到床前,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麻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投影。
投影上,金色卷发头顶红纱的西域美人在桥上狂奔,他看起来可着急了,他追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很重要吗?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吧。
乔雩溪的双眼落下一滴泪,那日楼青台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诅咒,没日没夜地折磨他。
楼青台说得挺对的,其实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他对楼一树来说,又算什么呢?
乔雩溪将手伸向屏幕,想要从投影中触碰到那人,可是那张脸却印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将手翻转,虚空地抓了两把,想要将人抓在手心,可那张脸却又印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
乔雩溪敛下双眸,他眼中涌动着晦暗的心思。
那颗心脏得不到,身体总能捆在身边吧。
以后吃饭的时候只能让自己喂,睡觉也必须在自己的怀中,把他养得再也离不开自己。
是黑户的话,一直不出门也没关系的吧,镣铐用玫瑰金的吧,他的脚腕适合这个颜色。就是金子有些重,踮脚踮个几步,腰酸了、脚累了,就只能哭着求一求自己,他可以把他重新抱回床上。
心就算隔得再开又如何?他们的身体会负距离般亲密。
陆永宁看着手机里的回信,蹙了蹙眉头。
他撒出去的人脉几乎全军覆没,就连那种地下的关系他都找了,可楼一树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就在陆永宁愁眉不展时,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永宁转头一看,就见乔雩溪胡子拉碴,面色严肃地从房门里出来了。
“哎哟喂!”陆永宁一拍大腿,神色激动道,“我的爷爷诶你终于出来了!”
乔雩溪没搭他的腔,转身去到浴室开始收拾自己。
陆永宁咽了下口水,他怎么感觉,乔雩溪比在房间内还要疯了?
乔雩溪洗完后,终于开口说了这五天的第一句话:“找到了吗?”
五天没有讲话,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嘶哑,语气透着一股让人心凉的冷漠。
陆永宁心里发凉,如实回道:“没有。”
“查沈默的行程。”
乔雩溪从陆永宁的兜里拿出一包烟,老式打火机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在空中飞舞,火光印在他的脸上,烟草味散在空气中,乔雩溪将烟嘴放在嘴边,重重地吸了一口,微微张嘴,将嘴里的烟吐出去,烟弥漫在他的脸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陆永宁刚刚可能只是有点后背发凉,现在看到乔雩溪抽烟,他只觉得眼前人瘆得慌。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