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看起来有点慌乱,原本一丝不苟的长发,肉眼可见的打了好几个结
“乔…乔雩溪,我跟你说…”绮罗跑的太快,他重重地喘了口气,“一树……”
就在这时,隐在乔雩溪身后的楼青台微微侧了个身,跟楼梯地下的绮罗直面地对视着。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色彩,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绮罗,面部表情满是威胁。
绮罗那口吸进去的气还没还没进肺里,就在喉咙哽住了,他的瞳孔猛然骤缩。
这是恐惧的表现。
“一树怎么了?”乔雩溪见绮罗话说一半就停住,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
绮罗嘴角抽搐,强迫自己笑起来,可这抹笑在外人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没、没有,我看、我看一树不在病房,有点担心。”
听到只是这件事,乔雩溪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带楼青台回病房了。
楼青台经过绮罗的时候,轻轻拍了拍绮罗的肩膀,等到绮罗望过来时,他的嘴角咧到了耳边。
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
所有有关于楼一树的温暖都是装出来的。
等到他们离开,绮罗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面。
他低着头,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
陆永宁比预计的时间来得还要快。
第二天午时就到了辽东,他一下飞机就火急火燎地来到医院,他本以为找人还要费一点心思,可一转头,就在医院一楼大厅的座椅上见到了发呆的乔雩溪。
陆永宁一瞬间怒火中烧,他走上前扯住乔雩溪的领子,“树树还在住院,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雩溪这才跟楼一树的回忆里被唤醒。
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回忆跟楼一树曾经的点点滴滴,可明明“楼一树”本人就在楼上,他却宁愿坐在这里。
为什么?
他不知道。
“你是不是对不起他了?”陆永宁紧皱着眉头,他想要听到乔雩溪的否认,他的潜意识里不敢相信自己的发小真的是渣男。
陆永宁不能接受楼一树不幸福。
可回应他的是乔雩溪的沉默。
医院大厅吵吵闹闹,可乔雩溪却如此安静。
连吵都不跟他吵。
“走!”陆永宁暴力揪扯着乔雩溪的衣袖,他冲着乔雩溪怒吼,这声吼声把医院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医院顿时安静下来。
“你去跟树树说清楚!”
陆永宁就这么半扯半拉地拽着乔雩溪,将他掼进电梯里,陆永宁声音发着抖,双眼泛着红地盯着乔雩溪。
“你怎么能对不起楼一树?”
“你怎么敢对不起他?”
“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陆永宁猛地转头,他掐着腰,深吸了一口气,将上涌的情绪压下去。
等等要见楼一树,他不能带着一肚子情绪进去。
乔雩溪也是第一次见陆永宁如此失态,他虽然跟陆永宁互看不顺眼,但是那种大的矛盾是没有的,所以他们俩才能一直做朋友。
他此时也非常痛苦,乔雩溪紧紧地抿着嘴,咬着后槽牙。
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叮——”
电梯门打开。
这次陆永宁没再拽乔雩溪,他自己扯了扯身上有些皱巴的衬衫,理了理领子,然后自信的走出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