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荆献筷子挑起面,吸溜一大口。
荆琳坐在桌对面,支着手肘看他吃。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家里多了个优等生就忍不住对比。
“你看你,睡觉睡到大下午,别人阿安都拿着书本学习去了。你有人家半点自觉,我晚上睡着了都能笑醒。”
荆献在心里“嗬”了声,没搭话。
荆琳继续说:“苦了人家小姑娘,下雨天还跑那么远去学习。”
这面是越吃越没滋味。
荆献顿了下筷子:“她还跟你说这些?”
“人家不跟我说难道跟你说。就是一楼太吵,影响学习了,人家才想办法找了个安静地方。”
“楼上哪儿吵了。”荆献一脸不屑,“她就是不想呆在这儿。”
或者准确点来说,她是更想待在别的地儿。
“怎么不吵,你住三楼又听不到。”
荆琳没好气说,“人家下周末竞赛,抓得紧呢。哪有闲工夫挑这挑那的。”
荆献埋头吃面,没再说话。
昨晚喝得不少,脑袋沉得难受。
可就算这样,喻安然那双怨怼的眼,像是一帧不差地刻在了脑子里。
抹都抹不掉。
鬼知道他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良久,荆献把筷子搁碗上。
想过来想过去,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一千五百米结束,六班学生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但来晚一步,荆献将喻安然半揽在怀里。他们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
那一条言语狂热的红彤彤的横幅,此刻像极了一个笑话。
这情况谁再上来谁就是不懂事儿。
其他班的学生也站了一圈,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长得好成绩好,长跑还这么厉害,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不得不说,这两人站那儿真是配一脸,哎,一时竟不知道该羡慕谁。”
有女生哼了声,嘴硬说:“那又怎么样,荆献又不喜欢她,配也没用。”
“不喜欢她喜欢你?”
旁边男生嗤笑,“没看见他冲锋衣都脱来给她穿了!”
荆献的衣服又长又宽,她穿上差点到膝盖,两只手都露不出来,看上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喻安然浑身没力,由得手被人抓来扯去。
“你轻点好不好。”
“要求还挺多。”
荆献动作不可能温柔。
帮喻安然把衣服穿好,拉链拉到顶,抵住她小巧的下巴。
再把头发捋出来,手指擦过她的脖子,指尖触感细腻又滚烫。
他垂头,盯着喻安然的脸。
她穿他的黑色冲锋衣,衬得脸蛋像一颗白色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