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果然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潘朵赞叹,又把杯子递给她,“马上检录了,把这个喝了吧。”
喻安然接过,把兑了水的红牛一口干了。
咸甜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催化即将上阵的紧迫感。
“走吧。”杜清柠第一次来北京,北京内圈的几个大景点不玩一趟,感觉太遗憾了,喻安然陪她。
喻安然来过北京,曾经在什刹海附近小住了一个月,对周边的美食和景点存有一些印象。
“你什么时候来的?是和荆总一起来的吗?”
到什刹海,两人办理了酒店入住,杜清柠一进房间就喜欢上了。
房间是明清古风的装修风格,所有家具摆设全是做旧的木质品,两张深色木雕床文雅大气,人躺上去都不好意思打滚,生怕太轻浮,糟蹋了一张这么有文化的床。
喻安然反应平平,含糊地“嗯”了声,回答后一个问题,至于前一个问题,她还在记忆里翻找答案。
她走到窗边,打开深红的木窗,放眼望出去。
杜清柠看见她眼底有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好像在寻找熟悉的事物,又好像在不停地推翻,不停地重塑。
“怎么了?这里和以前变化很大吗?”
“还好,比以前干净很多。”
杜清柠说的没错,喻安然的确在推翻重塑一些东西,不过不是对什刹海的印象,而是她大脑深处的一段回忆。
上次来北京,她和荆献并非单纯来旅游,如果用坐月子和散心可能会更准确一些。
因为在那之前,喻安然意外怀孕了,当时她刚读研一,有着大好的前程。
怀孕来得措手不及,喻安然想到如果奉子成婚,那她的学业就毁了,连带着将来工作也不好找,而荆献刚回到荆家,一切都不稳定。
喻安然问荆献怎么办,荆献说全听她的,如果她想生,他就负责养,如果不生,他也绝无怨言,对她不离不弃。
喻安然狠狠心,去做了手术,荆献一天24小时陪着她。
医院出来,荆献便带她来了北京,每天好吃好喝,带她到处游山玩水。
使得她很快恢复了状态,也很快将这件事遗忘。
那时候,喻安然总会想,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荆献对她那么好,她有什么好担心。
现在她突然想起,荆献当时偶尔表现出来的后怕和庆幸,可能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他后怕的可能是她坚持奉子成婚,他庆幸的可能是她最后的决定,正是他所期望的。
炽热的风从荷花池吹过来,吹过红墙黑瓦,吹过窄巷胡同,带着烈日的温度和锦绣繁华,喻安然却感觉从头顶凉到脚底,脸色瞬间苍白。
喻安然的物欲一向不重。
第一件五位数的衣服还是荆献送给她的。
喻安然记得自己当时反应很大,捧着衣服的手都发抖,一定要荆献拿去退了。
那时候,她刚进电视台实习,一个月薪水才小千,要她一年不吃不喝,就换一件衣服,她说什么也不要。
可是荆献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
他挣钱就是为了给她花,她如果不花钱,他就会懒惰,失去奋斗目标,挣钱变得没有意义。
所以,为了他能够成为一个奋斗向上的男人,那她就应该积极地花钱,把他口袋掏空,让他努力挣钱。
喻安然双手捏着他的脸,将他那张几乎没有胶原蛋白的脸搓到变形,说他脑袋是不是长歪了,总是能将歪歪理说成金玉良言。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从此物质生活大跨步地往前迈。
今儿男人这么慷慨,她也没必要手软,狠狠过一把挥金如土的瘾。
不过商场里名品店这么多,往后越买越贵,衣服、包包、鞋子、护肤品,100万也买不了多少。
喻安然算算差不多了,便要求结账。
谁知道收银台笑容满面说:“小姐,您这张卡刚刚有一笔200万的转账进来,您可以继续消费。”
杜清柠腿软了,趴在收银台上表示被豪横到了,再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