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高层的婚姻状况在不涉及到持股变化的情况下是不需要向社会公示的。我想,感情生活就更不需要了,您觉得呢?”
周秘书在一旁适时开口,“请各位记者朋友的提问专注集团本身,否则请自行离开会场。”
有了敲打,这些记者终于老实不少,后面的提问变得枯燥又无味。
透过薄薄的液晶屏看着坐在那里的陆织理,虞爻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陆织理已经对她说过更狠的话了,但她在听见对方说给记者的答案时依旧会心痛。
但她又不能露出很伤心的表情,温梨初会担心的。和平时一样就好,只有和平时一样她才不会担心。
温梨初果不其然转过头来看虞爻的表情,看见她脸色如常,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点。
然后她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今天去鹤归庄园后,你们两个已经谈过了?”
虞爻回忆起陆织理对她说的那一句句宛如刀子般的话,颔首,“嗯,谈过了。”
“那你们现在就算是没有任何关系了吧?”温梨初心头发紧,她见过虞爻以前的状态,再加上她现在还生病了,她更加注意对方的情绪了。
“没有了。”虞爻语气平静,好像真的已经释怀。
温梨初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彻底呼出一口气,“算了,你们大概真的是有缘无分吧,不过陆织理倒还算是贴心,还知道说你是陆家的恩人,不然你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落井下石呢。”
“特别是你还和LURI有合作,她们时尚圈的人最见人下菜碟了。”
“你也别太伤心,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等着我给你物色新的对象。”
温梨初自说自话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觉得虞爻安静得有些不正常的时候,她这才疑惑地蹙起眉头,“你怎么不说话?”
虞爻望着她,那双黝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梨初,我不打算和陆织理分开。”
“她今天在鹤归庄园和我说了很多话,我知道她恨我,但只有爱过才会恨的。”
“我不会放手的。”
温梨初定定地看着她,可那双眼睛里除了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知道虞爻没有说笑,她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唉。”温梨初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任何劝解的话。
她知道虞爻为什么不愿意对陆织理放手。
虞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会过最纯粹的爱,唯独当初傻了的陆织理,给了她最纯粹最毫无保留的爱意。
只是当时的虞爻时时刻刻都想着抽身、想着利落、想着潇洒、想着不能被别人看扁。
她有太多的顾虑,总想着去试探。
那点在她成年后被一片片拼凑起来的微薄的自尊,排在所有人之前。
接着,她弄丢了陆织理。
虞爻到今天都能清楚地回忆起自己当时在汉诺威看见陆织理时的心情,还有今天早上误会陆织理已经去世时的心情。
那种全世界都崩塌了的感受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如果不是“想见陆织理最后一面”这个念头撑着她,她不一定会顺利地赶到现场。
所以她绝对不能接受陆织理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什么自尊什么面子,这些所有的一切,在她今天一身狼狈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全都化为乌有了。
她那一刻清晰的认知到,在陆织理面前,她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她知道。但陆织理死亡的恐惧已经将她彻底的操控。
即便最后只是个乌龙,但在那段时间,她的精神世界是真正的崩塌了。
她无法想象如果陆织理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那你要怎么做呢?重新……追她?”温梨初的声音打断了虞爻的思绪。
虞爻抱着抱枕,将鼻尖以下的部位深深埋进抱枕里,想了很久才慢慢点头,她直起脖子,露出整张脸,“我要追她。”
她能看出陆织理恨她,当然也能看出陆织理还爱她。
只是这点爱很少很少,少到陆织理一个人就能将其掐灭在萌芽中。
“行,姐妹肯定是支持你的。反正你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我只需要给你打好辅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