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织理的情况是在变好,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赎罪。
无声地泪珠又悄悄从她眼角滚落,顺着皮肤淹没进了鬓角的发丝里。
明明很久都没有为陆织理哭过了,但此刻在踏足这片土地后,她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觉得鼻酸。
不过虞爻也没有任由自己的情绪发散,她没有带任何行李,所以也洗不了澡,只能用酒店卫生间的毛巾大致擦了擦身体。
收拾好自己,然后窝进了被子里,大概是因为距离陆织理很近了,所以她今晚久违地在梦里再次梦见她。
梦里的一如既往只有她们俩,但发生的事却和住在家里时梦见的完全不一样。
她梦到了她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是她出差的那次。
酒店的装潢变换成了她此刻入住的这间,但陆织理对她的态度和当时的情绪都是没有变的。
她没有再听见陆织理凄厉地埋怨她为什么不要她了,她听见的只有对方一声又一声软软地叫着她名字的声音。
“阿爻……”
“阿爻……”
“阿爻,我好想你呀……”陆织理将她环抱进怀里,语气委屈又黏糊,“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好想你。”
明明是在做梦,虞爻却感受到了自己颈窝里的滚烫的湿意。
谁哭了?
是陆织理?还是她。
“铃铃——”
虞爻被一阵铃声惊醒,一睁眼,窗外的阳光已经投过窗帘洒到了被子上。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全身的触感回笼,她立马感受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湿意。
伸手缓缓抚上脸颊的皮肤,指腹沾了些泪水。
原来在梦里哭了的人不是陆织理,而是她自己。
既然已经醒了,虞爻也睡不着了,虽然现在才八点多,但她还是早早就洗漱好了,呆呆地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等待着陆沫的人给她打电话。
她也没玩手机,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其实也不算是发呆,她是在想见到陆织理的时候该说什么,又或者一句都不说。
但应该第一时间道歉的吧。
陆织理对她献出了毫无保留的爱和偏爱,而她却说出了那些话。
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但依然导致陆织理陷入如今的境地。
九点四十左右,虞爻的手机响了起来,刚响过一声她便以极快地速度接通,“喂,您好。”
对方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接通,有点被吓到了,“呃,嗯您好,请问是虞爻虞小姐吗?”
“我是。”
女生的声音有些年轻,说话很稳重的样子,“您好,是陆总让我来联系您的,您是要去探望陆小姐是吧。”
“嗯,需要我现在来医院吗?”
“嗯,您现在过来吧,我会在门口等您,您大概几分钟到?”
虞爻昨天来酒店的时候在车上看见过医院的大门,距离她的酒店真的是不远,步行大概也就是五到十分钟左右。
“我大概五分钟左右过来,我住在附近的酒店。”
这话一出,对面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您昨天是不是找了个叫谷白的地陪?”
“你认识小谷?”虞爻说立马反应过来,“你是小谷那个医生朋友!”
对面叹了口气,“是我。那正好也不用接别人了,您直接过来吧。”
“好,我马上出门。”
挂断电话,虞爻还不禁觉得自己在汉诺威的运气居然还不错。
虞爻说五分钟就到医院,真的在五分钟后便小跑着到了,她远远就看见了医院门口站了个女生,看着有些削瘦,头发是利落的齐肩一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