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藏起自己眼底的情绪,语气有些冷硬,“我走了。”
“别走!”虞爻一把抓住她的袖口,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她,“我、我还有一个问题!只有一个!”
陆织理背对着她,暗自呼出一口气,生硬地说道:“说。”
“刚刚,就刚刚我摔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拉我?不愿意见我的话直接走掉就好了,为什么要回头来拉我?”虞爻的语速很快,声音也有些发颤。
就好像这是她能抓住的手里唯一的筹码、唯一能摘下陆织理面具的手段、也是唯一能拦下对方的办法。
陆织理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心底翻涌的情绪一再泛起波澜,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太多太多和虞爻曾经相处过的记忆。
也能清晰的看见自己曾经看不见的、虞爻在面对“傻子”时候的表情和情绪。
逃避的、不耐的、甚至是欺骗的。
恢复理智的她再去看那一段记忆,几乎就是把金融专业毕业的她放在一个只考加减乘除的小学考场上,卷面上的所有问题全都写满了答案。
她实在是没办法再忍耐。
猛地挥开虞爻的手臂,转过身一伸手掐住了对方的下巴,脸上表情无虞,但说出口的话却充满了怨怼。
“虞爻,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承认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承认我还是那个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傻子?还是承认我陆织理是真的离不开你,这辈子都非你不可?”
陆织理伸出食指死死点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上,“那我承认,那段记忆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记得,所有感情我都能感觉到!”
“但那又怎么样?”
“我不是傻子,我不会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不会让你再牵着我的鼻子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收起你对傻子的可怜,我不是她,也不需要你来拯救。”
陆织理抓住胸前的坠子,用力一扯,链条彻底断裂。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那还给你。”
曾经充满爱意精心打造的项链像垃圾一样被扔进了虞爻怀里。
陆织理没有再去看虞爻的表情,她怕自己还会心软。她径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当她再次站在外面,感受着穿堂的寒风呼啸而过,她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寒意。
陆织理的神色显得有些怔松,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落在自己胸口空荡荡的位置上。
这一刻,她的那颗心仿佛也被挖掉了一块,初春的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冻得她浑身发痛。
她清楚的意识到,她不仅丢掉了那条项链,还彻底斩断了她和虞爻仅剩的感情。
她说的那些话和虞爻在婚礼时说的那些话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照虞爻的性格来说,她不会再来找她了。
她本应该感到轻松的,但在这一刻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