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看见了她,冲她挥了挥手,“虞小姐?”
虞爻一路小跑着过来,虽然速度没多块,但还是有些喘,“你好,我是虞爻,您怎么称呼。”
“我姓方,单名一个欣字,欣欣向荣的欣。”
“你好,方医生。”虞爻指了指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方欣点了点头,带着她往里走去,“谷白是我邻居,听她说你想知道陆小姐的具体情况吗?”
虞爻点头,“嗯,我…不太方便见到陆织理的家人,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看她,我来见过她的事还请您多保密。”
方欣:“我知道,陆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提过这件事。”
陆沫虽然只是病人的姑姑,但要以家属的身份安排一个人探病还是很容易的。
“陆先生早上一般都会在外面锻炼一圈然后才回来,所以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去探望陆小姐。我先大概给你讲讲她的情况吧。”
“麻烦你了。”
方欣语速不算快,三两句便概括了陆织理从入住医院后的一些事。
虽然虞爻已经猜到陆织理从婚礼过后就没有苏醒过,但从方欣嘴里得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陆织理的病房不算远,手术过后就从楼上的ICU转到了一楼靠近小花园的一间单独病房。
穿过走廊,没几步就到了。
方欣站在门口,“陆小姐就在里面,为了保护病人我不会离开,但我也只会在外面等着,有什么要说的话你可以不用顾忌我。”
虞爻点点头,目光穿过门上透明的探视窗口,她只能看见陆织理双脚被埋在被子里的隆起。
这是她距离陆织理最近的一次。
下意识地抬起手握住了门把手,只要轻轻往下压,她就能再次看见陆织理了。
虞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病房,那种熟悉的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又向她袭来。
脚步不停,一步又一步地迫切地走到了病房里,陆织理毫无生息面带氧气罩的模样映入了她的眼帘。
胃部开始习惯性地痉挛抽搐,不适感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想反胃呕吐。
但她忍住了。
直到站在了陆织理的病床边,低头看着对方的那一刻,如雨般的泪珠砸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视线逐渐被模糊,她的声音也变得七零八落,“理…理理……”
“对不起……”
只有这句道歉是完整的顺畅的。
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蹲下身爬俯在病床边,怯懦又胆小地握住了陆织理的一根手指。
随后,方欣站在门外,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崩溃的哭声。
她怅然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留下一声叹息。
病房里的哭声依旧,床上的人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剩下虞爻自己抽噎着的说话声。
“理理……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会一病不起……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彻底死心出国治疗……”
“对不起,是我、是我说了那些让你伤心的话……”
“也是我让你再也不想醒过来……”
“但是…我真的求求你,不要丢下你的家人……”
“她们很爱很爱你……她们都希望你能平安……”
“我、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