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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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道：“吃你的苹果派吧。”

花石英规照做。

安室：“……”

他盯着对面青年黑色的发旋，想，组织被清理后这孩子该怎么办呢？

安室最近有联系上景光，也通过管理员05的身份在群聊中大致了解到了花石的情况……一个没受过正规教育的、被组织培养并利用的机器。从法理的层面上，安室觉得这个人是刽子手，活该被丢进监狱中孤独终老，可另一层面，他又觉得对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安室问：“你为什么突然想问我这个？我是说劫持人质的那句。”

花石英规食不知味的嚼着饼皮，含糊说：“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很糟糕呢…如果有人死了的话。”

安室：“……”

第66章第66章

安室透反问说：“你觉得呢？”

花石英规说：“……也许有点。”

安室的神情有些严厉：“什么叫也许有点，你觉得糟糕那就糟糕，不糟糕就不糟糕，也许有点糟糕是什么意思？”

突然好凶，花石英规呆住了：“……”

安室透说：“你不知道，那我跟你讲，这件事十分糟糕，特别糟糕，极其糟糕，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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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宝或成今日赢家。”张英规扶正大肉虫子头上的小王冠，“越过无下限，夺得最强五条悟的初吻，这够它吹一辈子了。”

伏黑甚尔伸手，丑宝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肩膀：“我怎么觉得它最惨呢？

毕竟它先是被你嫌弃强行绑架带走，后又被人强迫，无论怎么看都是他最惨。”

天内理子垫脚摸了摸丑宝的头：“辛苦了，丑宝。”等等！

“白痴你在做什么！”五条悟问：“你干嘛不搬家呢？”

奥维塔：“这个巢穴附近的危险重重，如果没有我在这里定期把那些误入的人送回家，他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夏油杰：“你不恨他们吗？你明明这么好心地送他们回去，他们还要杀你。”

“我不恨他们，这个世界上人和龙的矛盾很厉害，也就只有我比较特别，其他的龙可不会这么友善。”

夏油杰沉下脸：“所以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你的同类会因为那些顽固的普通人而死掉吗？”

“那些什么都不了解的、脆弱的卑劣的家伙对你们而言不过是猴子而已。”

奥维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作是笑容的表情。

“可我曾经也是你口中的猴子。”

夏油杰愣住了。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这地方乱糟糟的没地方坐，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坐在我的身上听我这个无能之人说这个漫长的故事。”奥维塔打趣道，“不过现在该叫我‘无能之龙’了。”

奥维塔曾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类，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无论是人还是龙，他的生活一团糟”。

他很小的时候被卖给了奴隶贩子，但他幸运地被人救了出来，救了他的人将他当男儿一样养，并给这个有着悲惨经历的男孩取了“奥维塔”这个名字，这在他收养人的母语里是“巨龙”的意思，象征着他有“和巨龙一样不屈的斗志”，希望他未来能像巨龙一样自由而强大。

“但没想到这名字这么顶，直接把我物种给改了。”奥维塔垂下眼，喃喃自语，“我早就说他应该去发掘下自己的天赋，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先知或者言灵师。”

“然后某天我家被一条路过的龙给烧了，全家就我一个活了下来，那时候我年纪轻轻，被仇恨支配的我被一个杀千刀的玩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个诅咒契约，然后复仇完后就变成这样了。”

“作为人，我是失败的，我没能守护住家人，甚至还被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恨的东西；作为龙，我是没用的，没杀一人，天天只知道守着我的仇人留下的财宝而不去掠夺，这么久以来连一块金币都没增加。”

张英规总结：“正如尼采在《善恶的彼岸》里所说的：‘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越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就是这样。”奥维塔俯下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夏油杰，“我那时候太年轻，又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人提醒我，我自己也没有发现我的思维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你们可要引以为鉴。”

“年轻、掌握强大的力量和固执的思想，不愿意与他人交涉，我为我的高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自己想做的事情没做到，也失去了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我注定不得善终。”

“请你们引以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我认为，奥维塔少爷你并不是个失败者。”

张英规站了出来，直视着巨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