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思考个什么劲?干就完了!
在有了明确的敌人和目标后,玩家立刻行动了起来。
花石英规先是一键召集回了那些教众NPC给他们重新划定了部门和任务,确保自己的信息网能扩大,同时还给他们加了一条“寻找有咒术天赋的人”这一条最重要的任务。
因为目前乙方的战斗力实在令人绝望,虽然有了伏黑甚尔,但等日后玩家把敌方的仇恨值拉起来他一个肯定招架不住,而且——
“什么玩意?学校还能拒收?”
“对,比如我这种能看见咒灵但没有咒力或者咒力微弱的。”甚尔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运气好一点生在御三家的,还能被当做仆人养大,不过我们这种人在那些人眼里都是‘废物’和‘或者不如死了的家伙’。”
“御三家实力至上,如果没有咒力的话就算是正室生的孩子也会去当仆人受尽欺凌。”
这他妈着实把玩家给震惊了。张英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塞给伏黑甚尔,道:“这是我们目前搜集到的目标人物的名字和资料,你先去想办法挖这些人过来。
期间机票车票住宿费全部都能报销,这段时间算你加班给你双倍加班费,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伏黑甚尔打开满当当的文件夹,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把这一切想得太容易了?
就算这些人再不被御三家重视,你这么明目张胆大挖御三家墙角的事情一但被发现就是公然与御三家为敌。””
身为刀尖舔血的咒术师杀手,伏黑甚尔给人的压迫感一直不低,现在他已然没了平日里那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而是像一个蓄势待发的黑豹。
“这可不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你有想过你会面对什么吗?到时候就算你雇佣了我,也不一定能护住你。”
少年闻言倒是嘲讽地笑道:“先把这个咒术界当成家家酒来玩的可不是我。”
“现在的咒术界就算那群老不死的家家酒,他们在这个灰色地带过着早就该醒的贵族梦,强迫所有人遵守他们的规则和他们玩游戏,可我偏不!”
“他们是玩家,那我就要以‘玩家’的身份来和他们来玩,我不喜欢他们的破规则那我就要掀翻他们的棋盘!”
“正义?邪恶?
我才不管那些绕口烦人的理由,我就是看他们不爽,我不知道我之后要做什么会面对什么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要掀翻这盘我看不惯的咒术界,因为这对我而言是非常快乐的事情。”
“挡我者死。”
伏黑甚尔此前一直以为这个男孩是个总是有着不切实际思想的小疯子,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应该修改一下这个看法了。
他确实疯,但却不是精神失常的那种疯,也不是咒术师们的常见的那种因力量和拼杀带来的疯狂。
他纯粹是在享受这一切,享受粉碎自己讨厌事物的行为,享受这充足的准备工作,甚至享受搏命,但他却并非一个单纯追求刺激的疯子。
他会冷静地布下一张大网,他洗脑教众们压榨他们的价值,却从不强求他或天内理子追随他;他会只听过咒术界高层的做法就因为厌恶其做派建立反抗组织,却也会莫名对某些人加以青睐却并完全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他将一些人看做彻底的工具,也会对那些落难的人报以善意……
他会站在社会普通人的角度看问题,这不是那些一出生就在高位的人能注意看到的事情;但有时候他会站在非常高的地方看人。
刚开始伏黑甚尔推测他可能是某个大家族逃出来的叛逆大少爷,但在细致观察张英规后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他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连高中都没有的小姑娘的似乎是一个站在比那个出身就站在顶点的五条家小鬼更高的地方在看着他们。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旁观者”和“当局者”的界限在这个叫张英规的小鬼身上是模糊的。
不如说任何界限在他身上都是模糊的。
无论是善与恶、冲动与谨慎还是视角的高低都无法定义他,他不被任何界限和条件所束缚,就如同他的咒术一样,是个真正的、无法被约束的“法外之人”。
一般可能会恐惧他的这份无法定义和模糊的界限,但被咒术界放弃生命的天内理子不会,因为没有咒力而被家族放弃的伏黑甚尔也不会。
他们都是被放弃的、不被这个世界允许接纳的人,于他们而言,无法被定义的少年身边是最合适栖身的地方。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架。”
见气氛微僵,天内理子连忙出来打圆场,伸手去拿文件夹:“如果伏黑先生不愿意的话就算……”
但他的手没能够到文件夹。
伏黑甚尔叹了口气,将文件夹在肩膀上轻轻敲了敲:“哎呀,昨天的训练有点累呢,我之前受的伤也还没好……”
玩家秒懂:“一个人按你此前接一次任务的标准付,现金,这卡里是定金和你路上的报销。”
送走了拿了卡的甚尔后,花石英规才拿起之前看到一半就被打断的资料继续看了起来,选了个看上去并难度并不大的任务,立即操纵人物动身。
正好试试他刚提升的体术能力。
身为黑色组织的人,宫野明美自幼便设想过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各种方式:因为暴露了想要脱离组织的愿望被组织处理掉、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因为知道的太多而“意外死亡”……
但他唯独没有设想过自己会因为被怪物袭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