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嘛,一只白骨精,画皮鬼,又怎么会轻易死掉。
“我大师兄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呦,不得了,几日未见,小狗狗的文化造诣与日俱增,说话也文绉绉起来了。”
床幔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轻轻拨开,孟埙长发披散地探出半个身子,他身上的血污早已被清理干净,只是眼底青黑,唇无血色,像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美人。
他冲范一摇眨眨眼,然后便开始惊天动地一阵咳嗽。
“喂,你还好吧?”范一摇忙跑过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孟埙,难掩担忧之色。
那天犬会的成员在一旁插话道:“大小姐,这公子被我们从那些东瀛人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正经要养上一段时间呢!”
“怎么,咱们小狗狗,是心疼我了么?”孟埙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
“你快少说两句吧,也不怕咳死你。”范一摇气得回怼。
孟埙眼睛笑弯,像是双耳失聪一般忽略掉范一摇的话,继续自说自话:“既心疼了,当日为何不接我的戒指。”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范一摇垂下眼,避重就轻道:“你用定情锁戏弄我,我都没有追究,你倒还好意思提起。”
孟埙又怎会不知道她这话隐含的意思,依然保持着唇角的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戒指?!什么戒指?!”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沈顾风尘仆仆地携带着冷风进来,护食般将宝贝妹子从孟埙面前拉走,夹到身后。
谁?!又是哪个臭混球,胆大包天想要拐他家妹子走?
沈顾望向孟埙的目光充满不善。
范一摇好一顿挣扎,才从亲哥的咯吱窝底下挣扎出来,咬人的心思都有了。
“哥!你是不是有病!”
沈顾理直气壮:“对啊,哥不是一直有病么。”
范一摇:“……”
她这么多年不想来北平绝对是有原因的……
“哥,你这急匆匆跑来,到底要干什么啊?”
亲哥每当觉得她有可能要嫁人,都会变得疑神疑鬼,范一摇决定换个话题。
沈顾想起了正事,顿时变得正常不少,“哦,不是和你说了么,打听到了一些关于第九样铜器的消息,今儿刚好有时间,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去看看?”范一摇大喜过望,“莫非这就直接去看第九样铜器了?”
沈顾却没有多说:“这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孟埙听到第九样铜器,原本雾气蒙蒙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也不咳嗽了,也不娇弱了,直接从床榻上起身。
“带上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范一摇见鬼一样的表情,“你没事了么?”
孟埙转过来,望着她笑,半真半假道:“阵法幻术而已,哄那些愚蠢的东瀛人罢了,你还真的信有人能伤我至此?”
范一摇:“……”
这是在旁敲侧击地骂她蠢么……
似是怕范一摇不信,孟埙又道:“不然我一副骷髅架子,一没血肉经络,二没五脏六腑,又怎么会流血受伤?”
范一摇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心底那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了。
她莫名有些委屈,接着又恼火起来,觉得刚刚那么担心,完全是错付了。
“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戏耍别人很有趣么?!”范一摇毫不客气,当胸给了孟埙一拳。
孟埙闷哼一声,露出痛苦之色。
“还在装!”范一摇嗔道,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眼中的阴霾却已散去,声音都轻快起来。
一旁沈顾瞧着孟埙反应,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孟埙果然神色恢复如常,甚至还有闲心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冲范一摇眨眨眼:“小狗狗,去给我准备点笔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