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逢后的第二周,在他从怀里拿出跨越了大半个城市买到的新鲜出炉的糕点时,她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了句:“我答应了。”
他当时没反应过来,还问,“答应什么?”
她站在他身前,低着头从他手里拿出点心的纸包,拿着毛巾盖在他头上,温柔地帮他擦拭台风天末尾留下的水痕。
“你的告白。”
她言简意赅,墨香沉沉侵袭着他的感官。
他陷入狂喜,忘了问她一句怎么知道他要告白的。
不过,对她这样聪明且敏感的人,问不问或许都不重要。
此时此刻,他却很想问一句。
——“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对过去的怀念,还是寂寞的排解?”
随望从小横冲直撞,被爷爷奶奶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至于面对南知岁时,他才会胆怯。
有些事,不能说透。
开了口,一切都回不去了。
随望看着南知岁乖巧地吃着他递上的餐点,心头里的烦闷逐渐消解。
她在他身边。
他的大脑清晰地告诉自己,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总能找到让她离不开他的方法。
他笑着开了口:“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有人发消息过来,我看了也没备注,也就没帮你回。”
南知岁手里还夹着虾仁生煎包,若无其事地说道:“是个同事,没什么大事,我待会回消息。”
总经理强行推过来的名片,让她加上。
加上之后,周引霄给她发了些消息,她看都没看就直接删除了聊天记录。
大约是她一直没回,他也没再发。今天忽然不去上班,他估计又知道了。
公司里也不知道有他的多少眼线。
“我待会儿带你去山上走走?”随望也不纠缠,提了一句就转移话题,“这里空气挺好的,这两天天气也好。”
“嗯。”南知岁答应了。
随望找的地方很清幽,适合休养生息。
爬山时的阳光很舒服,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让人感觉心里头那点憋闷都消散了。
随望背了个包,随时从里面抽出一些小玩意,从坐在石凳上时用的垫子到专门给她泡的养生茶,还拿出一包烘烤的牛肉干给她哄哄嘴。
“你是哆啦A梦吗?”南知岁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塞了根牛肉干到他嘴里。
随望做得心甘情愿,咬着牛肉干笑得开心:“我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