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谢在这座小院里转了十五年的自己。
她和和气气的替十五年前的自己对刕鹤春说,“那怎么办呢?我是个庶女,并没有按照嫡女那般细心教导,我不会,便需要慢慢学——”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决定娶她的时候,不是早就知晓此事吗?
白梦也陡然明白,为什么先前珠月说,桑晚尚未册封,不必唤她娘娘。
她咬唇,主动覆上桑晚的手:“陛下待您很好,我昨日……看得出。”
桑晚冲她真诚笑笑,像是安慰自己。
“我不在乎流言,只要别舞弄到陛下面前,叫他为难就行。”
刚说完,就听对面包间的门猛然打开。
紧接着,桌子便被掀翻,碟碗砸地的清脆声刺耳,夹杂着方才那几人的呻吟。
不知是被谁被打翻在地,正痛苦蜷缩。
第66章第66章
其中一人,扶着板凳从地上半爬起来,捂着痛处叫嚣:“放肆!你可知——”
还没说完,就被身旁另一人匆忙拽住,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恕罪,将军恕罪。”
刚才那人这才看到,包间内闪身出来的人,正是凌元洲,顿时哑口。
柯沭大多时候都跟在帝王身侧,身为天子近卫,不必上朝。
他们官位较低,并不认得,但凌元洲身为凌老将军嫡子,也封了镇国公世子的爵位,在京中名望响亮。
店小二吓得缩到墙角,溜去楼下请酒肆掌柜。
谁知掌柜并不惊讶,“别上去掺和,大人自有分寸,算一下损坏的桌椅盘子,让那些人,照价赔偿。”
刕鹤春恼怒,“我去跟母亲说。”
阿琰却拦着他,“算啦,我的难处你知晓就行。你瞧着吧,等过几个月盘账,把一切都交接好了,事事周全,母亲又要接过去的。”
果然,阿琰怀胎六月的时候,母亲又让她休息,将管家权给了三弟妹。
刕鹤春不敢置喙母亲,却着实讨厌起了三弟妹。只是他一个男人不可能跟一个弟媳置气,只能平日里冷淡待之。
他将七巧板放进川哥儿的怀里,脸色很不好。于妈妈就知晓事情成了。
果然,大少爷去跟国公夫人说了让桑晚掌中馈的事情。于妈妈对唐妈妈道:“你瞧着吧,谁想从三少夫人手里拿走中馈,谁都要脱一层皮。”
唐妈妈:“那最后能拿回来吗?”
于妈妈:“能!你不懂,这事情大少爷也在意得很,是多年的矛盾了。国公夫人不可能一直拂大少爷的面子。”
“中馈确实要拿在咱们大房的,但桑晚脱一层皮,三少夫人也恨上了她,在家里给她下绊子,奴仆们不从,在外跟那群贵夫人们一起孤立她,无人可亲。你便看着吧——她的脸皮能有多厚才能不惧怕这些流言蜚语和鄙夷欺凌!”
“她必定只能回去找咱们夫人了,再让李姨娘过去哭一哭闹一闹,她能不听话?”
唐妈妈听得连连点头,“老姐姐,还是你的法子好,也得亏你懂得国公府里这些弯弯绕绕。”
于妈妈叹息,“都是大姑娘用命搏来的,咱们得给她守好了。”
结果桑晚竟然没有接!只要了一个花草房。
于妈妈知道的时候就傻眼了,唐妈妈去劝去威逼也被桑晚无视。
她气得哆嗦,“她就算是不怕得罪我们,难道不怕得罪大少爷吗?”
大少爷是要她接中馈的。
一个那么胆小的怯弱之人,怎么还敢违背自己丈夫的意愿?初晨。
带着朦胧的雾气,旭日初升。
如同被天地之间最纯粹的雪水精粹过一般,剑身破空划出一道冷厉的剑影,剑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剑鸣铮然,直到常渊面色平静地按住了嗡声作响的剑身,如玄夜一般的利刃收回了冰雪似的剑鞘。收剑之时,仍有飒飒入鞘之响。
“这是什么招式,”桑晚奇道:“瞧着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