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送客吧。”
王罕山眼眸泛出红血丝,神情怨恨。
说的道貌岸然,茶马走私的确是律法禁止,但晋南紧挨蛮邦,干这行的数不胜数,晋王府自己都不干净,不过抽身得早罢了。
如今又说什么国朝律法。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师青已然上前一步,彬彬有礼道:“王大人,走吧。”
王罕山不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竟狠下心摒弃颜面倏然往谢浔脚边一跪——
“殿下!”
“求您给指一条生路!”
谢浔看向自己鞋履边的脑袋,眉心不明显地闪过几分厌恶。
他收回脚,施施然站起身来,做势虚扶一下王罕山:“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我实在是没办法,殿下您不能见死不救,明明之前是您默许……”
谢浔面色平静,声音却沉了下来:“你知道的,我最不喜底下人纠缠不休。”
王罕山被师青扶起,脸色青白。
“你该出去了。”
听见身后有响动时,元衾水正低头拧袖子上的水,外头雨声太大,直到声音极近时她才意识到身后房门内有人。
吱呀一声响,房门从里打开。
元衾水惊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去,率先看见的是王罕山颓唐的脸。
王罕山也没料到外头有人,一抬眼就看见朦胧雨幕中一张妍丽惊艳的脸。
他眼睁睁见少女的目光从他脸上快速扫过去,在看向他身后时倏然亮了起来,欣喜爱慕之意溢于言表,连带着那张漂亮的脸都一下明艳起来。
“……殿下!”
元衾水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谢浔。
那晚后的第二日谢浔就离府了,她不知道谢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本来她还在愁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元衾水的惊喜根本来不及掩饰,而与她相比,谢浔的反应就平静很多,他只是望了元衾水一眼,继而蹙眉道:
“元姑娘,你怎么在这。”
王罕山心头仍然纷乱,他看着元衾水那张漂亮但好欺负的脸蛋,自然而然以为她是谢浔房中人。
虽据闻谢浔向来不近女色,但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同时位高权重和不近女色?
不过都只是藏的严罢了。
犹如抓住浮木,王罕山病急乱投医,急忙回身道:“殿下,我我我知道了!”
“我那有上等丰肌香,用之可使女子通体生香,有柔肤紧致之效,还有一套西域来的淫器或是您喜欢什么,皆可说于在下只要您提——”
尚未说完,就撞上男人冰冷的目光。
师青听得头皮发麻,这帮常走南闯北的商户说起这些荤话来嘴上完全不把门,他赶紧拿着伞急促道:“王大人,属下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