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直起腰,看见她仍闭着眼,微弱地抽噎,脸上尽是泪痕,俯身,轻轻捧住她的脸,意味不明:“睡得这么熟……”
“不过也好。”
他盯着她。
“要是醒了,就不止这些了。”
他要她清醒地和他在一起。
“姐,现在轮到你来猜了。”
心口溢出荒唐的快意,陈宿吻上她的嘴唇,低声:“来猜猜吧,是谁……对你做了这些。期限是这次任务结束。”
“到那时候,就没有安眠药了。”
*
陈尔若无法精准地描述这场梦境。
她睡得昏昏沉沉,像溺在一片泥潭里,手脚发软,泥泞时而淹过口鼻,让她喘不上气。
最恐怖的是,泥潭里伸出无数藤蔓,沉甸甸地压到她身上。她想大哭,偏偏挣脱不开。
最终,她剧烈喘息着,惊恐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陈宿眉头紧皱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摸了一手的冷汗,语气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羞耻感后知后觉的涌上来,陈尔若撑着床坐起来,不敢看陈宿的眼,心不在焉地回答:“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
陈宿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追问:“梦见什么了?我进来的时候,你挣扎得很厉害。”
梦里的场景淫靡又古怪,陈尔若自己都缓不过来,哪里能把细节告诉他。她叹了口气,用力揉了揉脸,声音含糊不清:“记不清了,只记得被什么东西缠住,挣脱不开……总之很不舒服。估计是我没睡好。”
“行了行了,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见他还要发问,陈尔若连忙推搡着他的手臂,催他离开,“没什么大问题,我自己缓缓就好。”
陈宿离开时,态度又变回昨日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起来之后,去巩兰那里再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后遗症。”
陈尔若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知道了。”
她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冷战了。
陈尔若换衣服都换得很吃力,或许是梦境对她的影响太大,四肢不由有些疲软。但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只是脚落地的时候,腿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重新跌坐回床上,踩着床沿,揉了揉酸疼的大腿根,心累不已:“还以为不会再做这种梦了……怎么还突然加上春梦模式了。”
她记得不久前才和那条蛇做过。就算体质变异了,也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吧?
没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陈尔若拿起来一看,发现自己被拉进了新的群聊里。
群里除了那些眼熟的名字,还有两个全然陌生的人,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个用着默认头像,昵称乱码的。
【谷晁】:下午两点进沼光坟场
群里只有一句简单的指令,没有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