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莺来异样的神色没有逃过祝烈义的眼睛。
祝烈义看着祝莺来:“霍延出事前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祝莺来抿抿唇,没全说,却也没隐瞒:“……我还没来得及确认。”
祝烈义看她像是有难言之隐,没深问,只拍了拍祝莺来的肩膀。
老人大拇指上质地通透的玉扳指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芒,低沉稳重的声音好似坚固的靠山。
“没关系,万事有姥爷。”
“走,先吃饭,我让厨师把带过来的鱼蟹都做了。”
纳塔拉亚是一个环海的岛国,不止煤矿,海产也丰富。
祝莺来爱吃海鲜,祝烈义每次来北京都会用自己的私人飞机给她装当天捕捞的应季海产,海产来源于自家名下的私人海域,干净无污染。
纳塔拉亚首都雅瓦纳直飞北京就六个小时,私飞上冷藏室设备是最新最好的,从雅瓦纳坐私飞运过来的海产比在附近商超买的还新鲜。
这些海鲜到家之后再经过专业厨师的烹饪,最后做成祝莺来爱吃的口味和菜式。
爷孙俩在餐厅就坐,动了两筷子,祝莺来忍不住问:“姥爷,你专门飞一趟就是为了跟我确认阿延失忆的事情是否属实吗?”
祝烈义把剥好的整根蟹腿放在祝莺来的餐碟里,“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温热毛巾擦手。
“那你什么时候回雅瓦纳?”祝莺来眼巴巴望着祝烈义,“不会陪我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吧。”
祝烈义不喜欢北京的气候,尤其是冬天。
女儿女婿去世后,祝烈义搬到北京住了三年,陪外孙女读完了高中。
等她上大学,祝烈义就搬回雅瓦纳了,时不时来北京看她,如果没别的事情,留宿一晚就返程。
祝莺来是个恋家的孩子,尤其是双亲不在以后,他们爷孙俩颇有种相依为命的意思,彼此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这半个月因为霍延失忆的事情,祝莺来一直思绪烦乱,今天祝烈义一来,她心里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对亲人依赖情绪也被勾了上来,变得有些黏人。
祝烈义递给祝莺来一个安心的眼神:“不会,这次多待两天。”
祝莺来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姥爷真好!”
“也不全是陪你,还有事情要办。”祝烈义笑了笑,话里有话。
祝莺来怔怔:“什么事?”
“先吃饭。”祝烈义盛了一碗花胶羹放在祝莺来手边,“趁热吃,凉了腥。”
这是不吃完饭不打算说的意思了。
“好吧。”祝莺来拿起勺子。
吃过午饭,祝烈义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人带进来。
过了两三分钟,秘书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客厅。
男人一看就是纳塔拉亚人,棕褐色皮肤,嘴唇略厚,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体型偏瘦,有种资深学者的气质。
“祝董。”男人站定后,礼貌地跟祝烈山问好,会说字正腔圆的中文。
祝烈山微微颔首,给祝莺来介绍:“这是卡利姆,我从纳塔拉亚警署请来的犯罪心理专家。”
卡利姆看向祝莺来:“祝小姐,你好。”
“你好。”祝莺来云里雾里跟人打完招呼,问祝烈义,“姥爷,你这是唱哪出?”
“卡利姆的团队去年研发了最新一代的测谎仪,现在已经通过了国家的警务适用性测试,具备安全性和准确性。”
祝烈义看向祝莺来:“霍延是不是真的失忆,让卡利姆用机器测一测就能真相大白了。”
祝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头,没有反对,只问了一句:“霍延家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