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比扇了霍时雍一耳光还难受。
祝烈义拉回正题:“测谎的专家和设备我都带来了,斯也是我请来的见证人,除此之外,测谎会全程录像,结束后我们双方留底。”
“没有异议我就让人上去安排了。”
说是这么说,话音一落,霍时雍就看见沙发上的两个外国佬站了起来,要跟祝烈义的秘书往楼上走。
这哪里是征询他们的意见,分明是通知!
“等一下!”
霍时雍再忌惮祝烈义,底线频频被倾轧,此刻也忍不下去了。
他黑着脸表态:“祝董,这是我家,尊重是互相的,我们尊重您,您也该尊重我们才是。”
“测谎的事情我不同意,我是阿延的父亲,我替他拒绝测谎。”
“互相的?”祝烈义听到了一个好笑的字眼,反问霍时雍,“那利益这个东西该不该也是互相的?”
提到利益,霍时雍的底气瞬间下去了一大半。
“祝董,您误会了,我们没有……”
祝烈义根本没耐心听霍时雍说废话:“不测谎也可以,我们两家商业合作下个月就结束。”
霍时雍脸色发白,心慌地找补:“祝董,公私事一概而论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两家什么时候有过公事?”
祝烈义好笑地看着霍时雍:“霍延跟我外孙女关系好,前几年又成了她男朋友,同时霍延也是你们家的孩子,基于这些,我们两家才有所谓的商业合作。”
“霍时雍,你也活了半辈子了,这点事都拎不清?”
樊蕾眼看丈夫被祝烈义一句一句训得跟孙子似的,病急乱投医,开始把矛头指向祝莺来。
她走到祝莺来身边蹲下,姿态看似放得极低,实则半胁迫半道德绑架。
樊蕾可怜兮兮地握住祝莺来的手:“鸟鸟,阿姨一直拿你当亲女儿,你和阿延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好了,现在阿延出了意外,连你也不相信他了吗?”
一直沉默的祝莺来听到这话淡淡抬眸。
她抽出自己的手,睨了樊蕾一眼,暗讽:“我也是够孤陋寡闻的,竟然不知道樊阿姨成非遗传承人了。”
樊蕾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川剧变脸的精髓都被你拿捏了,还不算非遗传承人吗?”
说完,祝莺来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刚才被樊蕾握过的手,仿佛上面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樊蕾:“……”
噗嗤。
霍斯也没有任何克制的意思,轻笑出声。
笑声被安静的气氛衬得格外明显,无声放大了樊蕾和霍时雍的难堪。
祝莺来站起身对祝烈义说:“姥爷,看样子他们不会同意测谎了,咱们也别强人所难,走吧。”
祝烈义全听外孙女的:“行,咱们走。”
主张测谎的都要走了,霍斯也这个被请来的见证人更没继续留下的理由。
他前一秒刚站起来,后一秒,楼梯转角就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脚步声。
脚步声伴随女人娇脆的嗓音:“梁姨,把我带来的中药热一下,阿延现在愿意喝了。”
话音落,女人看见客厅的人顿时愣在原地。
客厅的人对于女人的出现也很意外。
短暂的死寂。
沉默被霍斯也玩味的声音打破:“我堂侄艳福不浅啊,卧病在床也有佳人相伴。”
“小叔误会了,我只是来看望阿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