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姓沈的也怕她在国公府出事,不然哪会这么快把人还回来。
“小姐……”
小茶迷迷糊糊睁开眼,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她怀里,“小姐你不知道奴婢差点就死了,好在……姑爷在乎小姐,所以并未对奴婢动刑。”
屋外漆黑一片,清风拂过窗台,苏骄安慰的拍拍她肩,被沈诀抓走的人,怎么可能不吐出些东西。
对方必定是用了手段,小茶没有察觉到而已,不过就算说了也无事,大不了她换个逃跑路线。
想到什么,她忽然从床上起身,缓步来到梳妆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她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和一张农庄地契,“国公府处处都是危险,沈诀根本不相信我,你留在这只会有麻烦,从明日起,你就拿着这些走吧。”
“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如果暂时没有想法,就去庄子上歇着,虽然大理寺盯上了你,但这是晋侯府的庄子,他们不敢乱来。”
看着女子沉静的面廓,小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即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抱住她大腿,“小姐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您要是不信,奴婢愿意以死明志!”
苏骄蹲下身握住她胳膊,目光如炬,“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是你留在我身边,只会让人抓到我的短处,这里不比侯府,我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四目相对,见女子不似开玩笑,小茶痛哭流涕的摇着头,“可奴婢自幼跟着小姐,要是离了小姐,奴婢还不如去死……”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可是她真的不想离开小姐!
“没有人生来就是谁的附属,你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应该只是为了我而活。”苏骄认真道。
把银票地契塞她手里,苏骄轻轻摸着她脑袋,“我们都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成为一个没有思想只会任人驱使的傀儡。”
这是小茶第一次认真打量苏骄的眼睛,也是她第一次在小姐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说不上是什么,却令她心头大震。
自幼管事嬷嬷就让她们不要多话,只管做事,千万不要生出别的心思,她感觉自己生来就是伺候小姐的,从来没有过其他念头,可如今小姐的话令她极其迷茫。
“奴婢……的确拖累了小姐……”她擦干眼泪,伏首磕了三个响头,“奴婢哪也不去,就在庄子里,小姐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吩咐奴婢。”
苏骄知道说太多无益,许多事还是需要自己想明白。
她也应该想明白,做人不能心软,不同的地方就应该有不同处事方法,不然只会害人害己。
“明天你就走,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嫌弃你伺候不周,打发你离府了。”
苏骄想起什么,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张卖身契。
看着那张卖身契,小茶泪如雨下的接了过来,她一定努力替小姐打理好庄子。
小姐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自己不能再离开小姐。
叮嘱了一番,苏骄让她下去收拾好东西。
夜已深,她吃了些东西,又喝了碗药,跟着才沉沉睡下。
沈诀不会那么容易打消怀疑,对方必定以为自己是晋侯府派来的细作,试图从内部瓦解国公府。
所以这个地方是真的不能多待。
跳崖假死是肯定行不通了,那就只能换个法子,目前最困难的就是那么多珠宝首饰怎么处理,大量出手难免会惹来注意。
次日,醒来时她没有如往常一样看见小茶,知道对方怕是已经离府,有时孑然一身反而容易应对突变。
为此,她又提了个叫青月的婢女贴身伺候,先前大理寺来拿人,所有人都吓得慌不择路,只有对方还算镇定,想来应该算有些胆子。
不过没多久管家就求见,还带来了一个太医,显然他们都怕自己在国公府出事,毕竟新婚燕尔,万一她出了事,更加让人非议。
“少夫人先天不足,身子难免差一些,不过太医院有专门的古方,微臣回去就去找找,少夫人莫要劳累,静心休养即可。”太医神情严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