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桥巴不得娘子能找点事儿做,好忘了难过,赶忙点头。
“过去……行囊都是我收拾的,一会儿吃完饭,我带娘子出去给袁翁置办仪程。”
于旻也积极举起小手,“袁家老丈说,袁翁最喜欢勤勉用功的小郎君,我下午去隔壁秦秀才家借本佛经描红,给袁翁描几本佛经祈平安!”
赵瑞灵觉得这安排不错。
她努力压下想起阿兄的难受,想着下午要东奔西跑,逼自己多吃了点东西。
就算出门,也要等过了太阳最毒辣的午间再出去。
阿桥不紧不慢去厨房洗碗,赵瑞灵牵于旻进屋,准备哄他午歇呢,大门突然就被敲响了,敲得还特别急切。
这动静叫阿桥心下打了个突,赶紧在衣摆上擦擦手,起身往外看。
赵瑞灵已经拉着于旻去开门。
门一开,叔嫂俩都被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两排衙役,湖州府知州陈清源带着幕僚,还有些丫鬟婆子,乌泱泱站在门外。
瞧见赵瑞灵,陈清源眼神蓦地亮了起来,当先上前一步,客客气气行叉礼。
“湖州府知州陈清源,见过赵娘子!”
秀才巷的人家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有的甚至还端着饭碗呢,瞧见知州大人如此阵仗,全震惊地瞪大了眼,饭都忘了吃。
知州大人怎么会对于家的小寡妇行礼??
这比见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赵瑞灵也是这个感受。
她慌忙拉着懵逼的于旻赶紧避开陈清源的礼,脸色发白,面上掩不住迷茫。
“知州大人这,这是作甚?”
一旁知州幕僚赵城柯赶忙上前,有些话作为朝廷命官,陈清源实不好说得太谄媚,只能由他来。
“好叫赵娘子知道,您实则为圣都英国公府之后,当朝太后乃是您的姨母!”
“早年大昭还未立国之时,尊母为救太后,引开逆贼追兵,不慎坠落山崖。”
“太后、圣人乃至英国公府都派了大量人马寻找,给各州府都下发了谢娘子的画像,如今可算是把您找着了!”
“啊?你们弄错了吧?”赵瑞灵瞠目道。
她耶娘就是普通人,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啊!
赵城柯恭敬将那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像小心翼翼展开,呈到赵瑞灵面前。
“先前在堂上,知州大人便觉得您面善,只是一时没记起来。”
“先前官司结束后,大人特地查询了上任知州手札,再三确认,赵娘子之母便是二十年前来到湖州府的,又有早年与赵家相熟亲眷确认谢娘子容貌,您的身份毋庸置疑。”
赵瑞灵定睛看过去,瞬间哑然。
她无比震惊地发现,这画像跟她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阿娘去世时赵瑞灵才七岁,却清楚记得自家阿娘的模样。
因为阿兄擅丹青,早年在赵瑞灵思念耶娘的时候曾给她画过。
赵瑞灵越长大,也跟她阿娘越像,如今她跟阿兄画的像更是足了九分。
秀才巷听到赵城柯说话的人,也都忍不住哗然出声,一个个都跟做梦似的。
“这么说赵灵娘她阿娘是国公府的女娘?我不是在做梦吧?”
“老天爷,咱们跟圣都贵人之后做了十几年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