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心从小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宝贝着长大,就算是她那个脾气不好的哥哥,对她也是嘴硬心软的宠爱。
是生在普通家庭的一个被爱包围长大的女孩子。
所以对被照顾并不陌生,甚至习以为常。
但此时,半蹲在她身前的少年却不同。
不仅是他们认识不久。
而是这样的照顾,是她第一次见。
生病时妈妈照顾她、给她买爱吃的零食、老爸用半个月工资给她买好几条心爱的裙子,都会挂在嘴边地说一句:因为爸爸妈妈爱你呀。
她哥苏明哲每次管她,也会臭脸扔一句: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随后还要提醒她:对,你特麻烦,知道麻烦我了,以后就注意点。
所以苏杳心对眼前的少年,对这种一言不发的照顾和好意,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在夜里山路骑行两个多小时去给她买药,没多说一句麻烦和危险,好像只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苏杳心心情微妙。
她抿抿唇,发自真心:“谢谢你。”
祁弈把药膏拧上,放在她手心里,“没事,要是还痒,就隔十分钟再涂一次。”
苏杳心目光愣愣的。
祁弈缓慢地扬了一下眉,“嗯?听见了么?”
她这才反应过来,“哦,好。”
夜风湿凉,祁弈扫了眼苏杳心睡衣外面单薄的外套,“好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见他站起身,苏杳心也跟着站起来,“……祁弈。”
祁弈低头看她。
苏杳心想叮嘱,以后不能做这种冒险的事,她痒一宿不睡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到嘴边,凭这几日的相处熟悉,她感觉祁弈不是一个听劝的性子,而且折腾一趟也太晚太幸苦。
她动了动唇,话又咽了回去。
朝他笑了笑:“晚安。”
祁弈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乌黑,他勾勾唇,笑了一下,“晚安。”
回到帐篷里之前,苏杳心回头看一眼。
少年走向山地车旁,不紧不慢地弯腰锁车,身后斜挎的背包有点重量,微微往下坠。
车锁上,他抬头的瞬间,目光笔直看向她这边。
苏杳心睫毛一动,随即摆摆手,回身钻进了帐篷。
再次躺下来,痒意已经舒缓。
听着外面沙沙的风声都多了几分催眠的意味。
这一夜她睡的安稳。
只短暂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咬她的虫子,黑黑的,丑丑的。但随之画面一换,不知为何,虫子忽然变了个脸,像化茧成蝶一样,长了一对漂亮透明的翅膀,化成了一只美貌的虫子。
奇奇怪怪的梦。
翌日清早,山间啾鸣声清脆。
苏杳心和秦晓棠差不多一同醒来,她们睡在充气的垫子,第一晚睡帐篷的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