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几天训练太累,这晚绪东阳做了个梦。
都说梦境会放大人的欲念,那些隐蔽的、黑暗的、阴湿的、不道德的妄念,都会在梦里无所遁形,赤裸裸地摊开在月光下。天生食肉的兽类,再也不用谨慎压抑地收敛起自己的锋利的牙和爪。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狭窄、逼仄、光线昏暗的厨房。
但这一次,他不再温顺、伪善、好好先生一样洗碗切菜。
而是将谈丹青猛地按在了料理台上。
*
清早晨星未散,绪东阳掀被起身。
冷水自花洒倾泻而下,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中苏醒,昨晚的梦境如附骨之疽,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梦里,谈丹青被他抵在料理台边沿,冰凉的金属台面硌着她纤细的月要线。
她向后仰倒,昂头望他,眼眸如星,黑发如瀑,柔软白色雪纺方领衬衣的月匈口仿佛白瓷杯沿口溢出的月光。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追上去,要吃她唇峰上精致的唇珠。
她没有躲,反而用手臂勾缠住他,两瓣殷红的唇慢慢地朝他贴近,然而就在真正要触碰到他的时刻,又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狡黠地躲开,叫他扑了个空。
“绪东阳,你到底会不会呀?”她嬉笑着质问他。
“有经验么?
“知道地方在哪吗?”
“呀……”她忽地惊呼了一声,带果香的热烈气息吹洒在他眉心,香甜浓烈得好像今天她喂给他的苹果片。
“原来你知道呀……”
“慢点。”
柔嫩细腻的指尖,拂上他几乎战栗的喉结。
随着他急促的喘息,上下徐徐挪动着。
“以前就试过?
“啊?没有?”她在他耳畔银铃似地大笑,仿佛神话传说里诱水手入海殒命的人鱼。
“那……”白葱似的指尖向下,宛若一尾鱼,灵巧地淹没进他的卫衣里——
“自己L?”
“好小啊。”她眯着眼睛对他笑,窗外月色随着剧烈的起伏,像牛奶一样泼在她的面颊上。
“年纪好小。”
“年纪小的就是麻烦。”
“我不谈小奶狗的。”
一句接着一句。
分不清是撩拨还是侮辱。
每一个字都扎进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里,就连视网膜都因充血而蒙上了一层红雾。
脑中的弦一根接一根崩断,每断裂一根,胸腔里就多出一分躁动,将理智烧得噼啪作响。他再也压抑不住血管里横冲直撞的躁动。极度迫切地渴望一头冲撞进去,将她撞破。好向她证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除了年纪小,除此之外,绝对是个强大的男人。
关掉水管,绪东阳又瞥见扔在脏衣篓里的内裤。
他单拎出来,在水池边蹲下,拧开水管搓洗。
冰凉的水流,冲洗掉布料上的污秽。
脏东西旋转着滚入下水管道。
恶心,而且脏。
“绪东阳?你起好早啊!”忽地谈丹青打着哈欠走进门大敞着的卫生间。
她换好了出门的衣物。如流水的烟灰色绸缎裙,坠在那对纤细的锁骨上。整条裙子上没有一条刺花,布料自然垂落的坠感,寥寥勾勒着玲珑的曲线,将瓷白的肌肤映得微微发亮。
绪东阳怔在原处,一时无法动弹,手里还死死绞着那团湿布。